飞廉步兵连同弓弩手在最短的时间内退到了石阶之上,刚刚列好阵,巨蛇已经爬到石阶前,像倒塌的石柱般朝众人砸来。
大蛇砸在了那面蓦然出现的绿色光幕拦下,对这光幕极度不满,大蛇冲着光幕咆哮连连,伸出脑袋连撞几次,终是无果,这才如水波般游向了其他地方。
尸煞骑兵紧跟大蛇身后,包抄了整座峡楼,就像一轮旋转的磨盘绕着峡楼飞奔,弩箭似雨点般攻击着石阶前的光幕。
呐喊声、马蹄声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峡楼附近,一户户宅邸、一间间屋舍里面黑灯瞎火,别说有人察看,就连在屋内点灯都不敢。
离峡楼最近的酒楼三楼站着一个男人,身穿黑衣,戴着狐头面具,狐头面具额头纹有一颗黑色的六芒星,六芒星中间刻着一个“海”字。
看着峡楼被围的景象,狐头面具下传出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强攻。”
淡绿色的光幕护着峡楼,光幕外,尸煞骑兵如洪流般包围着峡楼。
那只黑雕时不时会在夜里现出身影,那条大蛇顺着光幕缓慢滑行,这座峡城最重要的塔,此刻只能依靠光幕守护。
似乎光幕一旦破裂,峡楼里的人便会惨遭尸煞们无情猎杀。
马蹄将地面碎石踏得微微晃动,峡楼南向大街,一头野兽突然冲出黑暗,以最猛烈的姿态朝峡楼冲来。
那是一头莽牛,三米多高,浑身肌肉如铁打的一样,一对牛角长达两尺,简直像是最锋利的刀。
这是一只力量型凶兽,大蛇撞不碎光幕,不代表这种凶兽撞不碎光幕。
即使撞碎光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可能丧命于此,对于这种受人控制的低智嗜血凶兽来说,也毫无顾忌。
峡楼南向,所有将士屏息凝神,握紧了手中兵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只冲来的莽牛。
他们在峡城跟尸煞打了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尸煞的狠辣,明白光幕一旦破裂,接下来肯定是一场血战。
峡楼周边,一直奔跑的尸煞骑兵忽然止步,为莽牛让开了路。
让人意外的是,在莽牛距石阶不过数丈远时,石阶前的光幕晃了晃,消失了。
无论尸煞还是南向将士都很吃惊,尸煞没想到法阵会自行解除,南向将士更没想到法阵会被人解除。
直到峡楼外传来了一声落雷般的怒吼:“闪开!”
听到这个声音,南向将士虽惊不乱,立即向两旁撤去。
众人刚刚移开脚步,一道身影已经从他们中间穿过,如一支利箭般奔向了莽牛。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皮肤黝黑,两米来高,一身肌肉如铁块一样,上身赤裸,只有腰带中间的飞廉徽章表明了他的身份。
那枚徽章上有一道七彩条纹。
一道代表少将,来者正是镇守峡楼的三位飞廉少将之一——铁男。
铁男乃飞廉国第一大力士,京城御林军南军第五少将,负责京城防御事宜,近来乌城大乱,这才被调来峡城,负责峡城治安。
这名少将素以勇猛著称,在力量方面,几乎没输过谁。
铁男冲到莽牛面前,双手抓住莽牛一对尖锐牛角,被莽牛推着向后挪去。
在他脚下,青石板铺成的地面寸寸尽断,被他踏出了两条极深的裂痕,看着就像两条干涸的河床。
铁男向后退了十步,退到石阶下那排符文前时蓦然止步,双手死死抓着莽牛牛角。
莽牛被人这样抓着很不舒服,再加上对没撞飞眼前这个男人不满,于是拼命摇晃牛头,要将铁男甩开。
铁男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双手猛地一用力,竟将数百斤重的莽牛整个抡起,在空中抡了一圈后,用力甩向了南向大街。
愤怒又悲哀的吼声伴莽牛而去,声止之时,大街深处传出了重物摔在地上的巨响声。
峡楼北端。
黑雕从空中飞下,穿过消失的光幕,掀飞射向它的羽箭,伸出锋利的爪子,朝飞廉兵抓来。
箭支被黑雕扇得乱飞,毫无轨迹可言,乱箭当中,却有一道清晰笔直的刀光逆风而行,砍在了黑雕身上。
那是一柄宽刃刀,被一个男人握在手中,从黑雕羽翼一直砍到了黑雕背后。
黑雕被这一刀惊走,却由于重伤,飞了没多久便徒然下坠,也不知落到城里何处去了。
峡楼北边,砍伤黑雕的男人从空中跳下,将大刀紧握手中,凌厉的目光从黑雕坠落的方向转向了尸煞骑兵。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着飞廉将服,胸前飞廉徽章上赫然铭刻着一道七彩条纹。
男人名为怡云飞,是和铁男齐名的镇守峡楼的三名飞廉少将之一。
峡楼东端。
大蛇滑到峡楼东端,立起水桶般粗的身躯,张开大嘴,冲着飞廉兵咬来。
面对如此巨兽,别说飞廉步兵和弓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