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戚迟的脸色登时一变,这两个字便不由脱口而出,然后径直向着剑幸掌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剑幸掌门刹那间喷出了一口鲜血,全身的修为都随着自己丹田的碎裂而消散在这地之间了,他抬起了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眸中满含着无奈地看向正朝着自己方向跑来的戚迟,唇角轻轻向上扬了扬,然后道:“修炼君子剑者,威力至高无上,唯有此一生不能做任何的差错,一旦违背,君子剑心既毁,此一生修为再无法精进。”
戚迟向来知道剑幸掌门所修炼的剑道极为厉害,当初的剑幸掌门便是凭借着这一手精湛的剑术,将从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剑宗直接带到了如今现在的地位上,可师尊却从不肯教自己这剑道中的一招一式,如今他方才明白,师尊所修炼的,便是这世间尚且无一人能够修炼得成的君子剑。
“当年在紫灵沟中心知愧对你们戚家,君子剑心已失,这么多年来修为是止步不前,事到如今,我终于能够解脱了。”剑幸掌门的嘴角仍旧挂着鲜血,然而就在这顷刻间,他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来。
没有了修为的支撑,鹤发童颜又如何能够维持得下去?
在场的众人们也都是,从原本的一个个中年模样,顷刻间衰老成为了一具具枯瘦的老者身材,白了头发,脸皮也皱了。
而原本风韵犹存的擒月仙子,此时更是难以入目。
剑幸掌门的身子微微一颤,戚迟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他。
他偏过了头来,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最为看好的弟子,眸底不知何时竟然泛起了晶莹的泪珠。
“七,为师并不后悔收了你这个徒弟,只是往后的路,该你自己走了。”
自剑幸掌门之后,世间再无君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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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女侠,求求你了,你就绕我一命吧,我家中还有妻子儿女等待,他们都不是修士,若是离了我,他们该如何生活下去啊,求求女侠就放过我吧!”黑雨之中,一个身上穿着青云宗弟子服的男人正不断地向着一位身穿妖异红衣的姑娘磕头求饶着。
而彼岸只冷眼淡淡看着此人,一抬手,那男修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捏住了脖子,慢慢提了起来。
“彼岸姐姐不要做了!”这时候,鹿和冰泣狼不由奔了出来,赶忙开口叫道。
那个男修正痛苦地挣扎着,这时候看到了那方跑来的两个人,一股强烈的意念让他从口中慢慢挤出来两个字。
“救……命……”
鹿的脸上愈发着急了起来,她赶忙又接着道:“彼岸姐姐,你快放了他吧,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人啊!”
“无辜?”只见彼岸的眉梢轻轻向上挑了挑,然后垂下了眸子来淡淡一扫这个男子领口上绣着的青云宗标志,冷哼了一声道:“青云宗的人,哪有一个是无辜的?”
那男子也不知怎的就惹上了这个女煞神,这个时候就只能拼命地挣扎着,脸色憋得越发的通红。
眼看着此人就要被彼岸手中的魔气给侵蚀而死了,鹿愈发的着急了起来,不由拉了拉冰泣狼的袖子,然后声道:“狼,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要怎样才能够阻止彼岸姐姐啊?”
冰泣狼此时也不敢贸然动手,若是惹急了彼岸,只怕下一刻她手中的此人便会一命呜呼。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间一道声音从不远处慢慢传了过来。
“彼岸,停手。”
这道声音对三人来是何其的熟悉,又是何其的陌生,这声音便好似一记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了彼岸的心中,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松了开来,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心绪复杂了起来。
那人此时也脱力地倒在霖上,所有的力气只能够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护体真气,也好不受这黑雨的侵蚀,除此之外他连一丝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彼岸猛然间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远远地,她便看到黑雨之中缓缓走过来一道自己在熟悉不过的白衣身影,刹那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一股脑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彼岸身上那的那股凶神恶煞仿佛顷刻间消失了,这时候她好似变成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孩子般,怔愣了一瞬后,便猛然朝着那饶方向奔跑了过去。
“主人——”
看着彼岸猛然间冲进了自己的怀里,乔幼雪一时间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酸涩,轻柔地拥抱住了她,然后轻轻摸着她的头。
“主人你这个大坏蛋,你怎么可以不要彼岸,彼岸又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解除契约,怎么可以……”
彼岸在乔幼雪的怀中哭个不停,就好像是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一般,这一幕可叫刚才险些被彼岸给杀死的人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上一刻还如同死神般的诡异女孩在这个女子的怀中竟然变成了一个姑娘。
正当他疑惑这个女子身份的时候,只见乔幼雪也微微抬了抬眸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是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