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来妾欢喜,君去复伤心。何时着霞帔,言是……言是某亡时。”
上面的诗文最后组成了这完整的一首,范蓉宁一边看着,不由感觉到了自己的周身一冷,她沉默下来思索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道:“也就是说,若是想要破解开这个阵法的话,我们三个人当中便只能有一个人死掉对吗?”
看着范蓉宁领会的这么快,君小姐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慢慢回答道:“不错,这里只能够有两个人走出去,而剩下的那一个人,必须死在这个地方。”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这七重玄机塔守护的是神兽玄武的血脉,是属于正道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不人道的规则!”范蓉宁一脸怀疑地摇了摇头,她看着那君小姐接着说道:“真正阵眼就在你身上对不对?”
“修道之路本来就是踏着鲜血和别人的骨头走来的,何为正道,何为魔道,你以为的,就真的是你以为的了吗?”君小姐的唇角轻轻向上勾了勾,继续道:“再说了,谁说这七重玄机塔究竟属于正派还是反派,最后得到玄武血脉的人呢只能有一个,就算那人是个魔修,玄武也一定会认他当做自己的主人的。”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由让范蓉宁再一次震惊了下来,她想开口继续反驳,但是想了想自己将要说出来的所有话便是连她自己都可以轻易推翻,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了。
“不过你且不必担心,”那君小姐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来,又重新绣起了自己手中的鞋子,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人,你自然是不必死的,不过剩下的那一对男女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小姐的眸底微微闪过了一抹兴味,然后说道:“倒是有趣的很了。”
范蓉宁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了两道身影。
一个是这一路来都同自己共同进退的钱程,一个又是在进入第七层的时候认识的陆合欢。
她不由得犹豫了气来,不管先前几个人闹成了什么样的僵局,她现在都是不希望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去的。
想到当初第七层的封印是他们三个人一同打开的,那不管最后玄武的血脉选择了谁,他们三个人也应当是要一同走出去的啊。
从他们三个人走进这宅子来后发生的情况,君小姐都能够看见,想到了那陆合欢和钱程之间的关系,她便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真不知道,这两个人若是突然之间反目成仇了该是怎样的有趣。
君小姐又慢慢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范蓉宁的方向,然后淡淡说道:“既然这诗文现在在你的手中,那我便先将你送出去。”
她的话音落下,范蓉宁的心中倏然一惊,怔愣了下来。
若是她现在离开了,陆合欢和钱程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吗?
可是她留下来又能够做些什么,钱程早就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她也十分明确地跟他决断了,此时她若是留了下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他,先不说钱程会不会相信她,就算他一口认定了她范蓉宁是想故意挑唆他和陆合欢之间的关系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范蓉宁便没再开口说话,看到她这幅模样,君小姐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只见她的手微微一抬,范蓉宁手中的宣纸就慢慢漂浮了起来,倏然之间,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宣纸开始散发出了一道柔和的白光,这白光直接向着范蓉宁照射了过来。
范蓉宁连忙闭上了眼睛,然而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的,那道白光慢慢将她笼罩了起来,她的身子好像变的轻飘飘的,下一刻再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道长长的机关桥。
“那首诗不见了。”里屋中,钱程指了指桌案的方向,然后开口说道:“我刚进来的时候,这桌子上面是有一首还未曾完成的诗的,我还清楚的记得,那首诗直到我们后来离开这里,还存在于这房间当中的,现在怎么突然不见了?”
闻言,陆合欢的眉头也轻轻地皱了起来,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也有些印象,钱师兄,你还记不记得那诗写的是什么?”
“君来妾欢喜,君去复伤心。何时着霞帔……”钱程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到这里就没有了,这首诗只剩下了最后一句,也不知道原作者最后想要写的是什么。”
“这诗只能是被范蓉宁给拿走了。”陆合欢说道,然后眉心轻轻皱了皱。
范蓉宁为什么突然从正屋从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只是为了来这个屋子拿走一篇诗文?
这首诗文肯定和破阵有关系!
陆合欢陷入了沉思当中,而这段时间,钱程已经又重新找遍了整个房间,果然都没有那张宣纸的下落了。
最后,钱程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这时,陆合欢突然开口说道:“一篇诗文而已,现在咱们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够离开这个幻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阵眼肯定不在这间屋子里,咱们出去吧。”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