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咋就不相信人呢?我骗你干啥哩?的确是夏夏与我说的记笔记这个法子,免得我把当日学到的内容给忘掉。”
听完儿子所言,阮秀梅半晌没再张嘴。
“就你小肚鸡肠,总对老二一家抱有不满心思,”
江平瞪眼婆娘,也不管儿女们都在旁坐着,说:“我们兄弟几个虽然被老爷子老太太分了家,但是兄弟就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兄弟的不是,你就回你娘家去。”
阮秀梅连忙赔笑脸:“我不就是随口说说嘛,他二叔是你亲兄弟,你尽管放心,从今往后我保证管住我这张嘴。”
三房屋里。
“老四进了养猪场成了工人,老大家又出了个拖拉机手,你说你二哥咋就不拉拔拉拔咱三房?”
崔杜娟苦着一张脸开始在自家男人面前碎嘴,她三月份那会先是被四房出一工人给刺激得不轻,没成想,七月份又被二房闺女代表国家出国参加比赛拿到冠军给刺激得魂不守舍,
熟料,这个月再次被二房出俩大学生给重重刺激,尚未回过神呢,大房像是凑热闹似的,出个拖拉机手,刺激的她对二房充满怨念,深觉二房这是看不起他们三房,否则,怎不拉拔他们三房一把,有好事多想想他们三房?
江乐看眼坐在屋里的儿女们,这才开口回应婆娘:
“你嫉妒个啥劲?老四能进养猪场当工人,那是因为老四连续两年被咱生产小队评选为劳模,这是咱生产小队的社员投票选出来的,
和二哥有啥关系?再说学文成为拖拉机手的事儿,这最初选人,也是小队长通过给咱小队的社员开会,投票选出来的,
后面各小队加在一起有十六个小伙儿参加培训,今个考核又采取的公平、公正原则,学文胜出,靠的是他自个的实力,与我二哥有关?还是与夏夏和她对象有关?”
“那咱家学礼咋就被被选上?”
崔杜娟不服气地问。江乐扫眼和小儿子说话的大儿子,冷哼一声,说:“这得问你了。”
和老大、老二比,他膝下只有三个儿女,头一个是闺女,今年十四,第二个、第三个都是儿子,一个十三,一个八岁,除过小儿子,
闺女和长子皆已经不读书。不是不让读,是一个脑子笨,压根读不进去,一个被他婆娘惯得只知道贪玩,看着天天去学校,
实际上坐在教室玩自个的,完全不听老师讲课,被他吆喝着凑合在去年读到小学毕业,见初中没考上,这就彻底丢下书本,像野马一样满村跑,他甚至在想,大儿子怕不是要走二流子那条路。
“问我?为啥问我?难不成和我有关?”
崔杜娟一脸不解。
江乐见婆娘是真不知道,方启口给出答案:“首先,你儿子今年十三岁,有去地里上过一天工?其次,要不是你惯的,你儿子能成日在村里做野马,像二流子发展?单就这两点,你凭啥说队上不选你儿子去培训开拖拉机?”
崔杜娟被说得脸红,小声嘀咕:“咱家学礼不是还小嘛!”
“那你嫉妒个啥?”
没好气地给婆娘一句,江乐朝大儿子坐的方向瞪了眼,冲着婆娘又说:“你就可劲地惯吧,早晚他得给你长成真正的二流子!”
“你是做爸的,我惯着,你不会自个管教呀?”
崔杜娟觉得儿子不学好,学人做二流子,不单是她这做妈的责任,这不,干脆把锅摔在自家男人身上。
江乐可不背锅:“我管教?每次我一对臭小子动手,你就嚎个不停,上手就把臭小子护到身后,我告诉你,既然江学礼不喜欢读书,那就从明个起跟着我去地里上工,他要是敢跑出门继续在村里做野马,就别再进我这家门!”
江学礼闻言,吓得浑身一抖,满眼不可置信地问:“爸,你不会来真的吧?”
“你大可以试试。”
江乐冷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那我不出去疯玩,也不去上工,你打算怎么办?”
江学礼试探着他老子的底线。
“饿着,饿你几顿,看你上不上工。”
江乐说着,见儿子看向婆娘,不由补充:“别看你妈,我是不会让她给你留吃一口吃的,家里的粮食柜子,打明儿起,钥匙由我掌管。”
“爸,你可真够狠啊!”
江学礼很是委屈地说:“那要不我重新读一年六年级,争取明年考上初中,你看怎样?”
“扔了一年的书本你捡的起来?再说,我凭啥相信你明年就能考上初中?”
江乐黑沉着脸问。
“我给你写保证书成不?如果我明年考不上初中,那我乖乖下地给咱家挣工分。”
和面朝黄土背朝天挣工分相比,上学无疑要舒服很多,他这回豁出去了,为免去地里上工,无论如何也要努力一年,争取在明年考上公社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