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名案犯作案前作案后都没被人发现异样,直至公安同志通过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找到确凿证据抓捕嫌犯时,对方陡然间性情大变,恶向胆边生,从平日里给周围人留下的温吞性子转变为暴虐,抓起身边的棍棒就欲攻击公安。
有实例在,李钧作为一个父亲,自然不敢对闺女的异常掉以轻心,他不希望闺女是精神病患者,不希望年幼的女儿因精神问题被毁掉一辈子,所以,他今日开口说年后带李雪婷挂精神科,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而非意气用事。
谢淑英截断丈夫所言:“你不用吓唬我,我相信婷婷没事,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带婷婷去挂什么精神科。”
撂下这句话,谢淑英起身,脸色难看,离开客厅上二楼。待谢淑英的脚步声消失,李爷爷问:“你打定主意了?”
李钧点头“嗯”了声,说:“防患于未然,婷婷如果没病那自然是好,如果真被检查出不正常,还是早治疗好些。”
“你说咱家婷婷怎就这么倒霉,前面刚查出心脏有问题,现在又被你那么一说,我这心里单单一想就难受啊!”
孙女再不好,那也是她老李家的血脉,她此刻宁愿闺女娇纵任性下去,也不希望孙女又是心脏有问题又是脑子有问题。
看着母亲眉眼间的忧色,李钧抿了抿唇,浅声安慰:“目前不过是我的猜测,或许婷婷精神上并无问题。”
李奶奶闻言,轻叹:“希望是这样。贺家,贺老爷子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引得儿媳妇和孙女齐齐脸部变色,他看着二人,眉头微皱:“怎么了?”
贺诗琪咬了咬唇,先是摇头,转瞬又点头:“我想去卫生间。”
她抱着肚子起身,在一家人注视下去了一楼卫生间。
程隽朗和江夏那个村故将会是一对?
爷爷这是什么眼光?
村姑就是村姑,脑子好点,长得好看点,依旧改变不了是村姑的事实,凭什么和程隽朗是一对?贺诗琪气鼓鼓地站在卫生间里,
深觉爷爷不会说话,否则,不至于气得她心情糟糕透顶,却又不能当着一家人的面反驳,只能自个待在卫生间生闷气。
有贺奶奶调教,贺诗琪的性子是真有所收敛,显着成效是她现在走在大院里,没少被相熟的长辈夸赞,且明显多了好些个同龄小伙伴在一起玩儿,
基于此,她的性子从强制收敛,渐变为不知不觉改变,从而在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就和大人顶嘴。
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出,不能,且不敢出言反驳老爷子所言。
“爸,隽朗还小呢,再说,他好好一个京市户口,做什么要和一个山里丫头成为一对?退一步说,即便他想那么做,我这做妈的也不会答应!”
是大院里的女孩子不够多,还是京市不够好?
她沈曼青生的儿子,岂会蠢到和一个山野丫头过一辈子?
沈曼青这么想着,却没多少底气,但她暗下决心,长子未来的婚事,她必须得插手。
譬如李家、宋家的小丫头就很不错,先不说那两家的家世在那放着,就是俩小姑娘自身的条件,比起江夏那个山野丫头都好过不少呢,而她又不眼瞎,放着条件好的儿媳妇不要,去选一山野丫头做儿媳来膈应自个。
“我说过隽朗的事你最好别再插手。”
贺衍神色冷凝,瞥眼沈曼青:“小夏和隽朗很相配,这俩孩子真要是像爸刚刚说的那样,来日能成为一对儿,我认为这是隽朗的福气。
再说,隽朗到底是姓程,他的户口也在程家户口本上挂着,成年后娶妻,有程叔程婶操心,你这做妈的对隽朗没尽过几天应有的责任,就别总想着找什么存在感。”
这话说得可是一点都没给沈曼青留情面,闻言,沈曼青脸色时青时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隽朗是我生的,他以后娶什么样的媳妇,我是他妈怎么就不能管了?”
“你想自个找不痛快,这家里没人会拦着你。”
贺衍冷冷丢下一句,没再看沈曼青。
贺旭阳在爷爷奶奶中间坐着,小家伙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问他妈:“妈妈,夏夏姐姐最最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
沈曼青既憋屈又在气头上,闻言,张嘴就给出一句:“以后不许再和那野丫头通信,也不许再喊那野丫头叫姐姐!”
“妈妈坏,我不要听你的!”
贺旭阳七岁多快八岁,知道是非对错,见他妈蛮不讲理,双眼圆瞪,别过头给沈曼青一个后脑勺,不打算继续理他妈妈。客厅里一时间静寂无声,且气氛沉闷,沈曼青心情压抑,越坐越不舒服,不由起身,冷着脸回了卧室。
为了她的阳阳,她对长子的态度已经大为改变,只希望那死孩子念着她是他妈,念着阳阳是他弟弟,来日在阳阳需要时能帮扶阳阳一把。
抱着这个想法,她又岂会容那死小孩自毁前程,未来娶个野丫头做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