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车厢里放了冰块,温度倒没有外面那么低。
可是一走出车厢,那灼烧感便扑面而来。
戚玉深呼吸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谄媚的将李沧澜请了出来。
李沧澜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但脸上却装作平静的神色,将手搭将小女人的手背上,看着她虎口处的蝴蝶,眼神微挑。
“这蝴蝶画的不错。”
戚玉的皮肤本就白皙,在这灼灼的日光下,更显得白嫩,虎口处那泛着微微红光的蝴蝶,就好似暂时停留在他的手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煽动自己的翅膀迅速离开。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这可是桃花帮我纹的。”戚玉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很是欢喜的看着虎口处的蝴蝶,心里却在盘算着好看的纹身图案说不定在这古代也能成为一个赚钱方式。
“手艺不错,可我记得你今早吃饭的时候,这里好像是没有的吧。”李沧澜点了点头,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嘿嘿,这可是小秘密,等殿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再和殿下详谈。”
戚玉勾唇浅笑,眼神神秘,机灵的像只狐狸。
李沧澜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你俩怎么还不下来?”就在这时,白泽安骑着一枣红骏马满脸不解的看着他们。
“你这是胎记吗?”不等戚玉回话,白泽安的眼神已经落在了两人相互交握的手上,神情打趣,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戚玉微不见的红了耳朵,嘴角无奈的抽搐,悄悄的将自己的手从李沧澜的手中抽了出来。
李沧澜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微撇眼眸,神色依旧平静,“与尔何干?”
白泽安无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怀疑的看着李沧澜,这厮确定是自家姑姑的孩子?
怎么这性格南辕北辙?
李沧澜光看他的眼眸,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坏想法,挥了挥袖子,走在了城墙边,看着工匠们竣工。
戚玉殷勤的跟在李沧澜身后有着半步的距离,给李沧澜讲解着这周围的城防,毕竟这可是他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一点一滴,和这些工匠一同建造而成。
白泽安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直都没有讲话,只是神色犹豫,好似在寻找适当的时机。
他看到戚玉对他投过来的眼神招了招手,戚玉虽有不解,但是却也放缓了脚步落在了后方。
“干嘛?”这小子每次找自己总没有好事,现在还背着李沧澜,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这种事不好说。”白泽安看着戚玉的眼眸,支支吾吾的开口。
戚玉挑眉,疑惑的看向身侧的白泽安不解,一向潇洒的他这时怎么开始犹豫起来?
“跟李沧澜有关?”戚玉转头看向那个走在最前面匀称且修长的身形。
“是……”白泽安点了点头,和戚玉一同看向前方那个看着瘦弱却又格外挺拔的少年。
戚玉转头就撇见了他眼底点点心疼,心中一揪,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说出来的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好话。
听到自己的身侧没有声音,白泽安收回了心疼的目光,犹豫再三,缓缓开口。
“再过四十五天就是我姑姑和那个狗皇帝的祭日。”
戚玉听到这话,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顿,恍然间才发觉天承灭国已有十个多月,幸好白泽安早点记了起来,不然……
不过戚玉很快的就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神色,意味深长的扯了扯嘴角,刚刚也就那么一会儿,他差点就栽到坑里去了。
“你这话和我说是什么意思?”戚玉转头撇了一眼自己身旁那像是狐狸一般的男人。
“我……”这不是想让你帮我劝劝他吗?
白泽安的话还没有脱口,耳畔就响起了戚玉的声音,“你别忘了,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还是一个东陵人,更别说我和李沧澜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哪怕将这件事情告诉我,我除了能安慰他还能干什么?”
戚玉低下眼眸,其实这两天他已经发现了那个男人身上的不对劲,已经有了早点离开的想法。
“你……”白泽安的嘴张了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特别是对上戚玉那张冷静自持的脸哑然。
原本对他来说,暴君只不过是个纸片人,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才知道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有苦有笑的,俨然另外一个世界。
特别是这十个月以来,与李沧澜的日夜处,看着他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而拼命,心底对他的情感也早已不似以往。
虽然为之心疼,虽然为之惋惜,为之关切,但戚玉也明白自己不可过了那个边界。
“前人已逝,即使后人再追忆,也已成惘然。”更别说他除了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关怀两句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你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倒不如作为表兄的你好好去跟他讲一讲。”戚玉说着,将手背在了身后,将视线强行从李沧澜的身上挪开。
白泽安张了张嘴,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小女人,为他的冷静而感到错愕。
“你……”他脸上露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