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曹勇的亲卫已经一拥而上,冲向那名密探。
他亦是大惊,喝问:“曹勇,你想造反吗?曹老将军呢?你这样擅自行事……”
他话没说完,曹显从后面出来了。
“父亲。”曹勇立刻站起来,把主位让给他。
曹显点点头,目光冷酷:“夜长梦多,你们拖拖拉拉干什么?还不快点!”
“是!”
亲卫们早有准备,那名密探为了表示诚意,并没有带兵器进来,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一会儿就结束了。
阿玄看着那具尸体,还在发愣。
这……发展得太快,他反应不过来啊!
曹勇已道:“杨侍卫,殿下人在哪里,你赶紧说,我们马上派人营救。至于你,为了掩人耳目,只能暂时留下来了。”
阿玄回过神来,马上说了杨殊的去处。
皇城司密探都杀了,他还有什么好不信任对方的?
曹勇看向曹显,见他点了点头,便亲自带着人出去了。
阿玄还懵着,却见曹显摸着胡须笑道:“小杨侍卫,怎么,不记得老夫了吗?当初老夫去博陵侯府拜访,可是屡屡相见的啊!”
阿玄回过神来,连忙回道:“小子自然记得老将军,只是……”
“只是八年没见老夫上门拜访,陌生了是吧?”
阿玄露出尴尬的笑。
长公主与老侯爷还在的时候,这位曹老将军每年都会上门送节礼。不过那会儿,给长公主送礼的人多着,他并不显眼。
后来,长公主与老侯爷双双故去,那些人就不大上门了。阿玄以为,这位曹老将军也是其一。
“老夫不敢上门拜访啊!”曹显说道,“长公主和老侯爷都不在了,要是还上门拜访,太扎眼。看着殿下在侯府受尽冷遇,是老夫的不是。”
阿玄想问什么,欲言又止。
曹显道:“小杨侍卫有话要说,就坐下慢慢说。阿勇现在去对岸,要救回殿下,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敢。”阿玄反正站习惯了,就站着说,“老将军,杀了皇城司密探,你们父子可不好向上头交待。”
曹显不以为然:“没什么不好交待的。等会儿老夫就写一封奏报,说是被小杨侍卫你胁持,勇儿为了救父,只能去对岸救人。至于这位密探之死,也只能请越王府担起来了。”
阿玄二话不说:“若是能救回殿下,些许小事而已。”
心里的疑惑还是没能得到解答,阿玄再次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他。
曹显笑了:“小杨侍卫想问就问,这间屋子,目前是安全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阿玄也没必遮掩了,直截了当地问:“老将军,您是长公主的人?”
曹显回答:“老夫不是谁的人,只不过曾经受长公主所托,若是有朝一日,殿下遇事,能伸一把手,那就伸一把手。”
阿玄心道,这哪里是伸一把手,简直就是把身家性命给押上了。
杀了皇城司密探,便没有后路可走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杀的,简直就是将把柄送到他手里。
“那老将军对殿下的处境怎么看?皇城司密探都动手了,圣上这是不想让殿下踏进京城了。”
曹显意有所指:“这个问题,殿下不是已经心中有数了吗?”
阿玄一惊,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揣摩话中之意。
这是瞧出殿下已经准备造反了吗?
曹显道:“殿下自来江阳大营,不但不插手军务,还装疯卖傻,带着安王四处搅和,气得孟将军每日三尸神暴跳,却又拿他没办法。随后,安王被吴尧那个蠢货害得,叫楚军擒了去,殿下一力救回安王,反过来借安王之势夺权。这其中步步为营,要说殿下全无成算,老夫却是不信。”
如果杨殊真的心无谋略,曹显不见得会站出来。毕竟他还有一大家子,总不能白白拿出来陪葬。
阿玄笑了下,却是默认了。
曹显又道:“老夫观安王殿下,似乎并无称霸之心,这一点若能好好利用,殿下能省不少力气。此事发生,殿下等于与那位撕破脸皮了。进京后,怕是会有一番腥风血雨。却不知殿下准备得如何,若是没有把握,不如转道西北。高塘已是一方雄城,殿下盘踞于此,等待时机,不失为一条出路。”
这话一说,阿玄心服口服,拱手道:“老将军,果真全心全意为殿下打算。”
当初他们在高塘建城,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四年下来,高塘抽过往商税,已经肥得流油。那位高塘冯知县,暗中投了杨殊,一直留在高塘连任,没有调走。在他的运作下,旁人只知高塘县日子好过不少,却不知道杨殊建的那座城,才是根基所在。
这些事,不是格外留意,不会发现。曹显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