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当时贫道就在安王殿下身边,确实听到了传来的军令。此行出京,贫道奉圣命保护殿下,一直寸步不离。若非为了引开楚军战船,岂会轻离?”
国师大人亲自作证,这份量足够了。
孟崇有理说不清:“可本将确实没有下过这条军令,我身边亦有亲兵作证!”
哦,亲兵啊……
众人的目光耐人寻味。
亲兵那是肯定为将主说话的,这人证的份量,可不如国师大人。毕竟安王丢了,他的责任也很重。
就连曹显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孟崇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示出来,对越王殿下的不满。
孟崇只能坚持:“本将可以对天发誓,当时只是叫副将避一避。传令兵……对!传令兵可以作证!”
“将军!”他的亲兵小声说,“传令兵也在那艘船上。”
一起消失了。
“……”孟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浑身是嘴说不清。
“你们再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最后居然还是杨殊给他解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三皇叔找回来,别扯这些闲事。”
然后和颜悦色,对孟崇道:“孟将军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想必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等我们把人救回来,再慢慢细论。”
孟崇松了口气,没法再冷面以对了,只得点头道:“不错,先救安王殿下要紧,余事再论。”
……
孟崇派出去的人,最终还是没找到安王。
直到两天后,楚国使者乘着一叶小舟,来到齐军阵前。
他开口就是:“贵国安王殿下,意外闯入我军阵中,幸得我军将士相救,如今安然无恙。代国公特遣本官为使节,向贵国报个平安。”
孟崇想大骂。
什么幸得我军将士相救,真特么有脸!
但是两国邦交,讲的就是一个不要脸。楚国使者一点也不脸红,笑吟吟地看着他。
孟崇只能压下脾气,请他上来说话。
楚国使者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讲了几句话,留下一封书函,便挥挥衣袖,仍旧乘着小舟走了。
杨殊等人进入屋子,看到的就是孟崇一脚踢断桌腿,发脾气的样子。
他就问曹显:“曹老将军,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曹显淡定地指了指书函。
杨殊拿起来,念道:“东南十郡,骏马一千匹,白银二十万两……”
“好大的口气!”孟崇怒发冲冠,“要钱财就算了,竟然还想要地!”
杨殊心道,楚国不想要地才奇怪。好不容易劫了个重要人物,当然是狮子大开口了。
“孟将军,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孟崇刚要说话,忽然想到,立刻换了语气,“当然要请越王殿下上奏。安王被劫,您现在是我们之中身份最高的一个。”
杨殊才不会上这个当,说道:“我是戴罪立功来的,又不是大军统帅,当然是你们做主。”
孟崇看这阴阳怪气的样就想掐死他,这小子,真是奸滑!来了这些天,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安王殿下要是有这个心机,自己还愁什么?
可这话说的也没错,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看向曹显:“曹老将军,您看……”
曹显慢吞吞看了他一眼,说:“老夫来的第一天,就与孟将军说好了,老夫年老体弱,早已不复当年。圣上命我辅佐安王殿下,为报圣恩,只能强撑着一把老骨头过来。这打仗的事,老夫把把关还行,主要还是孟将军挑重担。”
孟崇:“……”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高兴。安王不必说,就是个挂名的,曹显却是朝廷派来的统帅,地位在他之上。
孟崇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既有野心又有经验,主力水师又是他的部下,哪里肯让步?原本琢磨着怎么架空曹显,哪知这老头一来,就跟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暗示他只要一部分功劳就可以。
孟崇喜不自胜,立刻把事情揽下了。这几天意气风发,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娘的,越王是个小奸滑,这老头就是个老奸滑!
功劳他要分,这下出事了,就让自己上奏!
孟崇难受极了,抬头看这一老一小,两张“有事你担”的脸……
“好!”这一声他应得沉痛无比,“本将这就上奏,请圣上作主……”
孟崇叫来门客,着手写奏章,就听杨殊慢吞吞地开口了:“孟将军,如果你肯相信本王,就先等三天再说。”
孟崇诧异地看向他:“越王殿下此话何意?”
“当然是帮你忙的意思。”杨殊冲他眨眼,“现在确定三皇叔在他们手里,那不就有营救的方向了吗?”
孟崇困惑地道:“本将不是没想过营救,但那天的迷雾,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