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易晚心里止不住的发沉。
她停下脚步,扯住要敲门进去的陈玉娇,压低声音道:“且慢。”
陈玉娇被她骤然降低的声音唬住了,回头同样小声询问:“可有不妥?”
“先去那边。”易晚看向不远处的凉亭:“我要先问清楚前因后果,免得进去后麻烦。”
“啊?”陈玉娇满是疑惑,心道易晚之前给她看病时,并没有问东问西。
不过她相信易晚,自然顺着她的意思做。
在凉亭中坐下后,易晚察觉到玉佩和姮之玉都安稳了,并未有异常。
这也足以说明问题就在屋内!
易晚盯着陈玉娇堂哥的房门,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你堂哥是忽然发病的?”
“是啊!”陈玉娇说起这个,一肚子疑惑:“我堂哥人高马大,壮的跟头牛似的。”
“比我大一岁,同住陈家,跟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健壮的连风寒都极少有。”
“也正是因为这样,此番骤然起病,才会把全家都吓坏了。”
易晚蹙了蹙眉,提醒道:“捡重点说,比如他发病前在做什么,发病有什么反应?”
陈玉娇哦了一声,歪着头回忆道:“大概是七八日前,他出去和朋友吃酒,应该是在花楼吧。”
“我和哥哥没去,总之送他回来的那群公子哥无一不是浑身酒气,还带着脂粉的香味。”
“当时堂哥昏迷不醒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窖中捞出来,要不是还有微弱脉搏,我们都要以为他死了。”
“大伯吓的魂飞魄散,紧着请了好几位大夫上门,诊治过后都说他骤然遭寒,饮了过量的冰镇酒水,以致于伤及肺腑……”
说到这,陈玉娇一脸奇怪,压着声音道:“正是夏日,哪怕下雨,天气也很闷热。”
“那日我瞧过,堂哥的手上竟然凝结着一层浅浅的白霜,就算直接吃冰也不可能这样吧?!”
易晚蹙着眉,疑惑道:“除了昏倒和你说的凝结白霜,主要症状是什么?”
“浑身颤抖。”陈玉娇补充道:“除此之外没别的反应。”
“还有啊,发现白霜后我怀疑堂哥去了其他地方,所以请哥哥去问过那日,和堂哥一起喝酒的公子们。”
“他们一口咬定就去了平常去的地方,店家掌柜都能作证……”
陈玉娇越说越觉得诡异,打了个冷颤,道:“后来堂哥吃了调理寒症的药,身子的确在恢复。”
“这几日他能下地走两步,整体虚弱,大夫说还要调理几日。”
她一惊一乍,煞有介事的凑上前:“但,躺了七八日,水米进的很少,堂哥一点儿没瘦,肚子反而更大了些许。”
“今日瞧见你,我就想起堂哥的异常,所以想请你来帮忙看看。”
“你连我隐藏多年的胎疾都能一眼看出,应该也能看出,别的大夫看不出来的病症吧?”
易晚摇头,苦笑道:“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还得先看到你堂哥本人,望闻问切一样不少才能下结论。”
“对了,你堂哥屋子里有多少人?”
陈玉娇算了算,道:“四五个吧,近身使女三个,堂哥病后又加了两个在屋内看顾。”
“不过这个时辰堂哥要吃药,大伯母应该也在。”
易晚点了点头:“你带路,我们进去瞧瞧。”
陈玉娇正要推门,门从里面开了。
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在看到陈玉娇后明显诧异:“娇娇,不是说你出去了吗?”
“大伯母。”陈玉娇打了个招呼,道:“我是出去了,但在街上遇到了医术不错的大夫,想着带过来给堂哥瞧瞧。”
此人正是陈玉娇表哥陈金华的娘亲,她的大伯母孙氏。
孙氏闻言,目光转向跟在陈玉娇身后的易晚。
易晚做了男子打扮,虽然她比陈玉娇更严谨,做了束胸,未施粉黛。
可那张脸素颜也带着妖冶。
孙氏顿时蹙眉,满是怀疑和不喜:“粉头白面,年轻八轻,娇娇,你别是叫人给骗了。”
“不会的。”陈玉娇眼珠子一转,道:“这位大夫是我朋友举荐的,不然我也不会相信。”
“虽然说他的确年轻,可人不能貌相啊!”
孙氏依旧不信,哼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金华他刚吃药睡下,时间不凑巧,就不劳你费心了。”
“叫管家给这小大夫支取点银子,算作他空跑一趟的路费。”
陈玉娇如何听不出推辞之言,她索性直白道:“堂哥既是寒症,吃了七八日药还不能下地走远。”
“恕我直言,我不信之前那几个大夫的医术,我请的人都到门口了,看看又何妨。”
“万一有不同的结论呢,您也不忍看到曾经牛犊子似的堂哥,变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