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猜的一点儿也没错。
绿荫前脚刚出来报信,易雅兰后脚就到了易峰院子外。
看着略显空荡萧索的院子,易雅兰的心被不安和莫名的恐慌占据。
她本能想走,可想到林中月两个时辰没动静,还是选择进门看看情况。
屋门没关严实,靠近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参杂着若有似无的奇怪香气迎面而来。
易雅兰心咯噔一声——林中月该不会没谈拢,一气之下杀了易峰吧!
她顾不得思考,猛然推开房门。
门内的血腥味更浓,令人窒息。
易雅兰屏住呼吸绕过横在门口的屏风,看清楚屋内情形后,悬着的心差点吓得骤然停住!
入目皆是血腥的红,椅子上,桌上,暗色的地毯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
血泊中间,躺着双眼大睁的林中月。
她周身都是刀痕,原本的衣裙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脸色惨白,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死不瞑目!
易雅兰猛然抬头四顾,想要发现易峰的踪迹。
可屋内除了林中月外悄然无声,别说人了,蚊子都没看到一只!
“爹,门主?”易雅兰不知道情况,骇然的试探:“你在屋内吗?”
“爹,你藏起来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爹?”
一连叫了好几声,没人回答。
究竟是有人过来杀了林中月,掳走了易峰?
还是易峰杀人后藏起来了?
易雅兰心里各种猜测,没有答案。
她小心翼翼在屋内转了一圈无果,又缓缓靠近林中月,企图从她身上找到痕迹。
仔细看了眼,忽然发现林中月手中的确捏着一个东西。
易雅兰深吸一口气,忍着浓郁的血腥,想要抽出她手中之物。
刚触到那东西,一股麻麻的感觉袭来。
易雅兰整个人如被定身,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动弹不得。
“啊!怎么会这样?”易雅兰惊慌失措,努力挣扎依旧纹丝不动:“放开我,爹,是你吗?”
“爹,你快出来,别吓我好不好?”
一声声爹真情实意,语气却越来越惊慌。
想唤起易峰心里微不足道的慈父之情,但她赌错了。
易峰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到了这个节骨眼,怎么可能还有一丝情分!
“别叫了。”易峰的声音从雕花木墙方向传来,隐约不耐:“这种秘药,解不开的!”
易雅兰意识到中了圈套。
她也算经历种种,惶恐之外很快镇定下来,急急忙忙求饶:“爹,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您放了我!”
“什么都没看到?”易峰转动轮椅,从木墙前面的屏风出来,面沉如水:“你似乎不是瞎子。”
“我可以是瞎子!”易雅兰闭上眼,不敢看易峰的神情:“爹,我不会对外说一个字。”
“夫人作恶多端,害得望鹤门鸡犬不宁,本就该死,死有余辜!”
易峰眼中带着诡异的光,转动轮椅逐渐逼近:“她的确罪该万死,那你呢?”
“我?”易雅兰被他眼底的狠厉骇到,求饶道:“我年少不懂事,在林中月的挑唆下,的确也做了坏事。”
“但我什么都不懂啊,我只是她手中的刀而已,求爹爹看在我尚且年幼的份上,给我改正的机会!”
易峰停在她面前,微微俯身逼近:“好啊,我给你机会。”
“多谢爹爹。”易雅兰眼眶微红,似乎逃过一劫。
但感动尚未蔓延,就听易峰冷冷道:“别着急感谢,我放过你的条件是你得承认,是你杀了林中月。”
饶是动弹不得,易雅兰浑身上下都是制不住的惧意,似乎在颤抖,又似乎没有:“什,什么意思?”
“我的女儿,你早就该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易峰伸手在易雅兰冰凉的脸上拍了拍。
“你们母女一丘之貉,背着我做了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身上残疾无力动弹,无法计较报复。”
“但你们似乎忘了,我尚未被你们谋害之前,也曾心狠手辣。”
“到这份上,我活不成,当然也不会让伤害我的人好过,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的手比易雅兰的脸还要冰凉。
仿佛一条剧毒的蛇,正吐着信子蜿蜒爬行。
易雅兰激的不住颤抖,心里的防线早就崩溃。
她就知道,易峰并不是看上去好欺负,林中月死了,下一个就是她了!
易雅兰忍不住大哭求饶:“爹,我错了,但我真是被逼无奈,夫人是我娘,我什么都要听她的,她则是听外祖父的。”
“后来,外祖父发现她不一定靠得住,这才找上我企图让我帮忙,我人微言轻,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