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兰看到易晚之后,原本乖巧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她太过了解外祖父了,以外祖父的脾气和心性,主动上门看望,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她爹和弟弟。
只怕真实的目的,是要见一见易晚。
而在此之前,易晚刚去过逍遥宗,时间也对得上。
那一次,她究竟跟外祖父说了什么?
又或者,有何种重大原因,能让外祖父自降身价上望鹤门来找易晚?
易雅兰心里面一大堆疑惑,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了,沉着脸问道:“你去逍遥宗,到底跟我外祖父说过什么?”
易晚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子上的手镯,道:“什么也没说,我还想问你呢,你的外祖父突然间找我所谓何事?”
“你别装傻。”易雅兰压着性子,隐晦的朝屋内看了一眼,低声道:“我外祖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惹了他,肯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劝你最好三思而行!”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易晚直接越过她,意味深长笑道:“还是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吧。”
“你私自出去,并非如你所言,为了给易长赫找大夫寻解药,究竟做的哪种勾当,只有你自己知道!”
易雅兰狐疑的看着易晚:“你究竟知道多少?”
“什么也不知道。”易晚欣赏着易雅兰脸上惊慌的表情:“好了,我要进去了,你若是还有问题,可以跟我一起进去。”
“有疑惑,也能当着林宗主的面问清楚,省的后面纠缠不休。”
这个节骨眼,易雅兰可不敢惹林啸山不开心。
她脸色阴沉,不顾之前的温和形象,狠狠瞪了易晚一眼:“你别得意,等爹身子好转,望鹤门未必是你说了算。”
易晚已经抬脚往屋内走了,闻言侧过头:“等好转再说吧,话说回来,你娘会让他好转吗?”
留下这句话,不管易雅兰在身后怎么问,易晚都没有再搭理她。
林啸山在屋内,隐隐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稍微一想,他就猜到肯定是易雅兰沉不住气质问易晚。
好在易晚是个聪明人,不会愚蠢到和易雅兰说什么。
“林宗主久等。”易晚进门后,打了个招呼:“怎么没去看易长赫?”
“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吗?”林啸山心里不舒服,语气也就差了起来:“你我心知肚明,别废话了,继续那日的话题。”
“那天的话题?”易晚歪着脑袋看了看林啸山,啧了一声:“如果你不打算说出我想要的答案,那就没必要继续了。”
林啸山勃然大怒,手狠狠地拍在桌上:“易晚,我都来找你了,你别欺人太甚!”
“这怎么是欺人太甚呢?”易晚笑一笑,不慌不忙地坐下:“林宗主自愿而来,不是我去逍遥宗绑你过来。”
“难道你出门前,没有想过来望鹤门后会发生的事?”
林啸山怎么可能没想好?!
自从易晚那日离开逍遥宗,他处理完林应时兄弟的身世,安抚好林老夫人,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在思考要怎么做。
左思右想,做了所有的假设,也考虑好种种问题。
林啸山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除了按照易晚的话去做,没有别的可选择的路。
林中月搭上十几年,这场局也酝酿了十几年,眼瞧着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绝对不能被别人打破!
林啸山越想,脸色就越是黑沉:“你想要知道什么答案?”
“从头到尾。”易晚没有客气,气定神闲道:“就从林宗主发现宝物,派遣林中月嫁给易峰开始。”
“你别想耍花招欺瞒我,我能找到逍遥宗,也就说明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林啸山脸色又是一变。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铩羽而归。
他张了张嘴,到底选择缓缓开口:“事情还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
刚开了头,门外忽然响起林中月拍门的声音:“爹,你过来了吗?”
林啸山一口气卡在喉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易晚:“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林中月不是早就知道吗?”易晚反问道:“接着往下说吧,我没多少耐心了。”
哪怕林中月早就知道目的,林啸山还是抬手设下简单的结界,隔绝屋内说话的动静。
做好这一切,他坐在易晚对面的椅子上,忽略门外的敲门声,再度开口:“我知道宝物,也是误打误撞的机遇。”
“那宝物乃是异宝,能让人在悄无声息间迷失心智,和傀儡一样为人所控,听人摆布……”
“等等。”刚开第一句头,易晚就忍不住打断:“林宗主,我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你胡编乱造的故事。”
“这就是实话!”林啸山怒道:“这份上了,我还有必要跟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