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却也有一定的温度。
就健康的人来说,盖着薄薄的锦被已经很好了,断不需要这么厚的棉。
只怕,是为了掩盖被子下易长赫已经腐烂的腿!
也不知道是林中月的主意,还是易雅兰的,这么下去,他的伤口只会恶化的越来越快。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们母女二人不应该不了解。
或许,她们都清楚,却因为易长赫那条腿左右是保不住,盖着能将气息掩住。
也没想象中那么在乎易长赫嘛!
易晚并未开口说这些,而是看向易雅兰:“妹妹好像出去了几日,什么时辰回来的?”
“唉,哥哥的伤势严重,靠娘一个人想办法总不是个事。”易雅兰避开易晚的眼神,道。
“我总要出去碰碰运气,万一能遇到奇迹,便是哥哥的生路,姐姐说对不对?”
易晚听出她在打太极,笑了笑,道:“你们娘俩还真是放心易长赫,将他一个病入膏肓的伤者丢下。”
“没办法啊,爹爹身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易雅兰抬眸,眼底带着嘲讽:“姐姐你倒是有本事。”
“可惜,你从来对我们母子几人疏离,不肯伸出援助之手,如此,也只有我们母女二人奔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不,哥哥的命总算是能保住了!”
“是吗?”易晚已经适应了屋内熏人的混合臭味。
她一手抱着猫,拿下遮掩口鼻的另一只手,猛然揭开了榻上的棉被。
瞬间,一股让人窒息的臭味铺面而来。
离得最近的易晚和她怀中的猫,还有准备阻拦却没来得及的易雅兰,统统被熏出了眼泪。
“呕!”易晚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将猫埋在她怀中的同时,擦了把眼泪:“这什么味儿?”
易雅兰和林中月脸色同时一变。
林中月还哪里沉得住气,骂道:“易晚,你是专门来看笑话的吗,怎么能这么做?”
棉被下,易长赫只穿了一条堪堪蔽体的裤子,裤脚高高挽起到大腿根部,露出受伤的整条腿。
蛇咬在他脚踝偏小腿的位置,但经过多日的发展,他整条腿都腐烂变成了黑灰色。
脓水从敷着的药草缝隙中流出,淌在榻上,沾在棉被上。
更要命的是易长赫早就痛的麻木,加上吃过解药后稍微缓解,他能感受到的痛感并不明显。
易晚这一下,将他溃烂最厉害,已经和棉被粘粘在一起的伤处,直接连草药带皮揭开了!
也正因为这一下,被易雅兰打晕的易长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钻心的疼痛中清醒!
“娘,我的腿,我的腿好疼!”易长赫动弹不得,浑身都难受,尤其是伤腿,有种已经不是自己腿的错觉。
他拱起身子,想要坐起来。
但,稍微一动,腿连带整个身子都被剧痛笼罩。
“啊!啊!啊!”易长赫无能为力,只能如上岸后濒死的鱼一样。
除了躺在榻上痛苦的大声嘶吼,恨不得能当场死了算了!
“儿,我的儿子!”林中月顾不得和易晚计较,扑上前想察看易长赫的伤势却无从下爪。
同时也因为距离太近,被那股子要命的腐臭味,熏的抑制不住连连干呕。
易雅兰从原本的近距离,默默的退开几步,好缓解萦绕在鼻尖的那股子刺鼻臭味。
林中月慌张中看到她的动作,赶紧叫道:“雅兰,你,你赶紧去逍遥宗。”
“一定要把最厉害的灵医请来,给你哥哥看看!”
易雅兰如得了特赦,一溜烟离开了臭气熏天的房间。
看着易雅兰离开,林中月无法帮到剧痛难忍的易长赫,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易晚身上:“你个瘟神,克死你自己的娘还不够吗?”
“长赫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他,更为和要这般对待我们母子?”
易晚本来也不算故意,更没将掀棉被的事当做复仇的途径。
她最开始的打算,的确是想看看易长赫的伤势,判断出解毒的进度。
但,林中月这么一说,反而叫她心里尘封的记忆破土而出。
也亏得是林中月说的出口,这些年易长赫对她的所作所为,欺压也好,辱骂轻贱也罢,林中月未必没看到。
她装作不知道听之任之,压根没想过易晚还有翻身做主的一日!
现在燃烧滚烫的炭火落在自己身上,林中月知道疼了。
易晚抱着猫,拉着小团子退到桌边,唇边是蔓延的冷意:“他没得罪过我吗,我怎么记得这场面似曾相似,从前也有过一次?”
“不过那一回躺在榻上的人是我,痛苦万分的是我,易长赫作为始作俑者,在旁边对我辱骂叫好。”
“他还嫌我不够痛,借着帮我喂汤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