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肖磊反应,云晚意继续厉声道:“如此异常的恶寒之症,并不是你能弄出来的。”
“若你赶紧招供一切,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云晚意的话刚落下,肖磊就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有一下,旋即,他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整个身子随着他的声音左摇右晃。
他那变形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种幅度的摇晃,一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肖磊索性伏在地上,等笑累了,才哆嗦着起身:“十年筹谋,大梦一场空。”
“帝夫人,我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念想,还被你给无情的戳破了,你竟还妄图我告诉你一切?”
肖磊的声音越说越阴冷:“你做梦,我宁可死,也不可能告诉你一星半点!”
说罢,肖磊就打算咬舌自尽。
一直盯着他动静的大寒,抢先一步死死捏住他的下颚。
肖磊挣扎不得,混着口水含糊不清的骂道:“你这个恶女,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我连死,都死不成吗?”
云晚意看着她口水横流的样子,忍住恶心循循善诱:“你大费周章,目的不过是复兴你肖氏一族。”
“以全白云镇的人为代价
,的确太过残忍了,不如我给你行个方便。”
肖磊依旧仇恨的盯着云晚意,警惕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帮你复兴肖氏一族。”云晚意眼神真挚,一字一句道:“你双手沾满血腥,若是被人知道,照样活不成。”
“而我们帝家本就不缺银子,给你想个完全法子不在话下,你该知道,我们帝家有那个本事。”
“前提是,你告诉我这寒症的源头从何而来。”
肖磊更显警惕,戒备道:“什么源头,你不是知道我是医学世家的人吗,制出一个瘟症方子还不简单?”
“帝夫人,你就别卖关子了,而且你嫉恶如仇善恶分明,我不信我以人命为代价放出瘟症,你还能帮我。”
“君子一言,我许诺过的事情,从来算话。”云晚意挑眉一笑。
肖磊垂着眼眸,似乎在思索着她话里的真假。
动摇,就证明他并非一心求死。
云晚意给大寒使了个眼色。
大寒会意,手中的力道悄悄松懈,直到慢慢放开。
肖磊下巴总算轻松了,但他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寻死觅活。
云晚意见状彻底笑了,眨了眨眼继续道:“你现在死了,肖家可就彻底
没了指望。”
“百年大族却在你手中毁灭,你死倒是轻松,可死了又如何下去见你的祖宗?”
肖磊一顿,顾不得擦去流在身前的口水——是啊,他死了,肖家也就彻底完了。
当初他爹死不瞑目,托梦都在让他想法子复兴肖家!
而肖家,也就他有那个能力了,剩下的子女们,全部不堪重用。
这条路,只能靠他!
肖磊抬起袖子,胡乱的在下巴擦了一把,盯着云晚意道:“你此言当真?”
“我不说假话。”云晚意慢条斯理,道:“当初你肖家卷入是非,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人微言轻,你们的身份哪里敢和宫中的人抗衡,宫里那位失败,你们才被牵连。”
“先帝已死,新皇登基,你们的冤案甚至能沉冤昭雪,让肖家名正言顺的复兴!”
肖磊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似乎要将人瞪出个窟窿来:“你,你有那个本事?”
“忘了我是从哪儿来的?”云晚意晃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当年先太后亲赐,便是先帝我也见过。”
“不过我担心和你肖家一样,被挟裹在是非中,这才想法脱身寻求清净而已。”
她手上的镯子一眼就不
是凡物,晶莹透亮,水头极好。
这等货色,不说贡品,也并非银子能买到。
肖磊咬着牙,心里天人交战,百般摇摆。
大寒趁机装作担忧道:“夫人,为这点小事,岂能把您神医后人的身份透出来,万一遇到个心怀不轨的怎么办?”
“是啊。”云影帮腔,道:“先帝和新皇都十分看重您的医术,若非您用了借口,只怕现在已经是太医院唯一的女院首了。”
“如今为了肖家那点腌臜事,何苦自爆身份,到时候又要有不少麻烦上门!”
云晚意忍着笑,看了眼两人,故作深沉叹道:“唉,你们不懂,肖磊放出来的寒症实在蹊跷。”
“我既为神医后人,救死扶伤乃是天职,要弄清楚缘由,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再说了,那肖家的事的确冤枉,先皇糊涂不明,新皇却是个心眼实诚的人,必然会明辨是非。”
常景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