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兄妹无比疑惑,云晚意依旧淡然如初。
她不动声色的透过几人,打量闷不做声的张如生。
张老爷没注意到云晚意的反应,又叹了一声,再开口,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这不可能!”蓝田烟急声道:“婶母为人和善,连寻常路过的乞丐,她都会施舍,怎么会害馨语嫂嫂?”
“再说了,馨语嫂嫂未过门前,婶母就曾多番夸奖她,又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是啊。”蓝田玉也完全不相信,接过话道:“张叔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唉,我都说了,是她亲手承认的。”张老爷的身子,一下子佝偻了,颓然坐在椅子上,叹道。
“事情,还要从昨儿半夜说起……”
最近今日,张家因为儿媳妇无故失踪的事情,上下都很劳累。
也正因为还没找到她,张老爷想着明早带人出城,再往孤叶城的方向查探。
他们一早就休息了,张夫人劳累了一日,比张老爷先睡着。
张老爷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在黑暗中瞪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睡意,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发现床帏外边,似乎有个黑色的影子。
他陡然清醒,连忙掀开床帏察看。
可点了灯,门窗都是好的,完
全没有异常。
张老爷以为自己神经紧张,迷迷糊糊没弄清楚现实和梦境。
就在他躺回榻上时,张夫人忽然闭着眼说话了:“我杀了她。”
张老爷悚然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问道:“淑媛,你说什么?”
“我杀了她。”张夫人还是没睁眼,话却是清晰了起来:“是我杀了她!”
张老爷自然而然联想到失踪的儿媳身上,试探着问道:“淑媛,你,你说的她,难道是馨语?”
“对,宋馨语!”张夫人依旧没睁眼,声音却变得咬牙切齿:“她抢走了我儿子!”
“淑,淑媛。”张老爷彻底吓到了,伸手推了推张夫人:“你是不是梦魇了,赶紧醒醒!”
可不管他怎么推,张夫人就是闭着眼,完全是睡着的状态!
张老爷勉强镇定下来,想到听说梦游之人说梦话的时候,本人是不知情的,而外人也叫不醒。
不过,这个时间那人不清醒,问一句答一句,而且不会说假话!
意识到张夫人正在梦游不会醒来,张老爷忍住惊惧,套话道:“淑媛,馨语她真被你杀了?”
“杀了!”张夫人咬着牙关,恨意明显:“宋馨语是只不下蛋的母鸡,只会迷惑我的儿子!”
“只有杀了她,我儿子才不会因为她而不纳妾,张家也不会因为她绝后!”
张老
爷听到这话后,瘫坐在床榻上,冷汗,也顺着后背爬上额头。
之前,张夫人就曾私下跟张老爷抱怨过,说她当年嫁给张老爷,两个月就怀上了张如生。
而宋馨语嫁进张家一年多,小俩口如胶似漆,偏偏肚子毫无动静。
一开始张夫人没着急,过去半年后还不见有孕,就隐约提了几次。
宋馨语脸皮子薄,支支吾吾搪塞,也没回个什么话。
这,不禁让张夫人怀疑小俩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张夫人做了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一边送给小俩口,一边还求神拜佛。
又过了几个月,补品补的两人气色十足,张夫人期盼的事依旧没有反应。
张夫人也没耐心了,当即叫大夫上门给两人诊脉。
那大夫说,张如生的身子没问题,宋馨语早年太瘦了,底子不太好,需要好生调养。
不然就似在荒漠中种花,花种子再好,也无法发芽。
好在,不是完全没可能,只是慢一点。
张夫人从那日开始,换着花给宋馨语补身子。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宋馨语依旧不见有孕,张夫人彻底着急了。
她私下找到张老爷和张如生父子,商量给张如生纳妾,将来妾有了孩子,过继到宋馨语膝下做嫡子。
一来,能做引窝子,保不齐给宋馨语带来好运,让她怀上自
己的孩子,二则是充沛张家血脉。
谁知道张如生是个死心眼,非说宋馨语刚嫁进门,他们还年轻,不要孩子。
张夫人不好责怪自己的儿子,怨气或多或少,都落在宋馨语身上。
不过,张夫人素来性子好,最多就是看到别人含饴弄孙的时候,侧面带刺说上几句,真正打骂红脸也不曾有。
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张夫人淤积于心,竟然起了杀人的心思?!
张老爷不死心,回过神后又试探张夫人:“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