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的话说完,人群顿时炸锅。
“帝老爷这一次真是狠啊,张家人承认了,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可张家人不承认,这一关也过不去,没看帝老爷不打算翻过这一篇了?”
“是啊,张家人现在是承认也不好,不承认也不是,骑虎难下。”
“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胭脂铺的掌柜说的没错,张家人活该,那天灾的事,能怪在济恩堂名下?”
“张家人做的太过分,帝老爷也好不到哪儿去。”
“……”
各种各样的观念从四面八方传来,张家人一个头两个大。
张老二见实在下不了台,索性双眼一闭,装死得清净去了。
张家人总算找到突破了,纷纷叫嚷起来:“哎呀,二弟晕死了,快来看啊!”
“二弟,你怎么样?”
“二哥,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二嫂身子不好,侄儿还小,一家子都指望你呢!”
“老二,你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爹,爹你别抛下我们!”
“……”
一开始,张家人还在询问张老二的情况,哭着嚎着,内容就逐渐变了。
就这程度,任谁都觉得张老二不是昏倒,而是一命呜呼。
“都让让。”云晚意从台阶上下来,拿出银针,道:“恰好我会些医术,让我来给他看看吧!”
“你滚!”张老二的媳妇儿胡乱挥舞着手,大喊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要老二的命!”
“都这样了,不死也被你们嚎丧嚎死了。”常景棣挡在云晚意身前,冷笑道。
“我夫人的医术首屈一指,都让开,别让我动手!”
他那一身煞气,谁敢阻拦?
张家人嘴上叫的凶,到底还是弱弱的让开一条道。
常景棣护着云晚意蹲下,提高声音,既是说给她听,更多的是告诫众人:“放心,有我在,你尽管看。”
云晚意
知道他的用意,笑了笑没说话。
银针拿出来的那一瞬,张老二的夫人身子一抖,结结巴巴道:“老二许是昏倒了,我们,我们先回去。”
“那可不成。”云晚意笑的无害:“现在走了,若是和张老头儿一样死在家里,我们济恩堂又要背黑锅。”
“来人,把张二夫人拉开!”
张老二的夫人还想阻拦,但看跟过来的侍卫,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平时叫的凶,遇到比他们更横的,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云晚意一点也没手软,下针又稳又狠,专门往最疼的穴位扎。
第一针下去,张老二的脸色就变了,痛的纠成一团。
第二针刚挨到他,他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惊叫道:“哎呀,疼死我了,我没事了!”
“哎哟喂,想不到帝夫人的医术如此高明。”向春荣噗嗤笑道:“这昏死的人说醒就醒。”
“他说话都利索了,真是神医在世啊!”
其他人也觉得神奇。
但也有人识出其中关窍:“那张老二根本就是在装昏,被人识穿罢了。”
云晚意慢悠悠收起银针:“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张二爷,你觉得呢?”
张老二脸疼,牙疼,被扎的穴位连着半个身子都疼的难以忍受。
他刚要控诉云晚意,冷不丁对上她充满笑意的眼神。
明明笑着,却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云晚意趁拔针的功夫,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身子发麻,对吗?”
张老二瞪大了眼睛,疼痛难忍的半边身子,忽然发麻木然。
他惊骇道:“你做了什么?”
“不是想借机装疯讹我们吗,给你提供机会而已。”云晚意脸色不变,轻声道:“再不说实话,你下半辈子,就要瘫在床上度过了。”
“且我们行医之人,以仁心对仁心,面对黑心之人,多的是手
段!”
张老二骇然之余,对上云晚意无辜的脸,打了个寒颤。
再看一旁冷若阎王的常景棣,张老二知道无论如何,他们是没法子如愿以偿了!
张老二意识到这点,当即跪下道:“我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
“求帝夫人原谅我,张家的屋子垮了,我们只是想趁机要点银子而已。”
“真是这样吗?”云晚意挑眉,提高声音继续问道:“你这话是发自肺腑,还是因为惧怕我们?”
“可要说清楚些,免得事后你们张家人又上门纠缠,反反复复,大家都厌烦!”
“绝对发自肺腑!”张老二咬着牙,忍着半边身体的麻木,道:“老汉儿在家被房梁压了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