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刚落,阿元过来了,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师父只见夫人一人,请。”
“这怎么行?”常景棣假模假样的反对,道:“我夫人大着肚子,本就不舒服。”
“道长又是男子,夫人身边怎么能没人陪?”
“这位客人。”阿元蹙着眉,道:“这是师父的规矩,如果你们不遵守,那也没见师父的必要了!”
“算了。”云晚意按住常景棣的手,叹道:“道人是正人君子,夫君稍安。”
“过来吧。”阿元引路,道:“师父在后院,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常景棣这才放
手,道:“我就在这院子里,你不舒服就高声喊我,我必然过来接你。”
后院比想象中要大很多。
且绕过前院和后院的隔断花园,前后简直天壤之别。
前院是一贫如洗的简陋,后院则是隐藏的奢华。
为什么说是隐藏的奢华,因为一草一木,甚至假山,用的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好东西。
若非云晚意前世今生在上城见识过各种奢靡之物,一眼还真辨别不出!
尤其是矗立在假山山巅的迎客松,造型别致,光是这一棵树,就价值千两!
这也能解释,为何明辉道人底下的人,对别人奉上的银子来者不拒了!
“夫人在看什么?”阿元察觉她脚步慢下来,一直盯着假山,蹙眉问道。
云晚意回神,笑道:“那棵树挺好看的,一时间看出了神。”
“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师父精心置办。”阿元说起来很骄傲:“自然都是好物!”
“是吗?”云晚意故作惊奇,问道:“道人不是很忙吗,还有心思打理这些?”
“师父说,这叫做修身养性。”阿元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陡然闭嘴。
任凭云晚意说话,他也不肯再接一句,甚至连脚步都加快了。
云晚意知道,他定是起了防备之心。
绕过后院亢长的走道,总算抵达了明辉道人的屋子。
这间屋子修成了道观正殿的模样,殿内还供奉着三清祖师的神相。
神相下的蒲团上,背坐着一个身形庞大的青袍道人。
“师父。”阿元毕恭毕敬的行礼:“客人来了。”
“好。”明辉道人如一座大山杵着,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阿元又道了声是,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
云晚意等了几息时间,还是不见明辉道人转身。
她故作忐忑不安,磕磕巴巴试探道:“道……道长。”
“别说话。”明辉道人打断他,蹙着眉回头,不悦道:“难道你不知道修行之人打坐时,不能打扰?”
明辉道人的年岁不算很大,面相看来估计也就四十来岁。
背面看是一座山,正面看层层叠叠,宽大的道袍撑在他身上,像个圆桶似的。
面上更是油光泛滥,横肉丛生,肥腻之下,眼皮压着眼睛,形成倒三角形。
这样一个人,若不穿道袍在外边遇见,云晚意定会觉得他是屠夫伙夫,或者是大富大贵养出来的闲人。
怎么都不像道士,也不知道他的名头,是怎么传出去的!
云晚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面上没有半分显现,相反还挂着几分惶恐:“哎呀,我一个妇
道人家,实在是没那么多顾忌。”
“算了!”明辉道人叹了一声,倒三角眼睨着,上下打量着她:“你求到我这儿来,所谓何事?”
“是这样。”云晚意往前走了几步,抚着肚子道:“自打有孕后,我总是心神不宁。”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我的不安越发强烈,现在夜夜梦魇,一整夜睡不着多久。”
“我想求道长看看,到底是我自己有问题,还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
明辉道人摊开肥腻的手掌,装模作样的掐指算了算。
旋即,脸色陡然一变,凝神道:“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前世的报应,注定生不下来!”
云晚意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同时,她也从这三言两语的试探中,知道了这个据说很有名的道士,不过装神弄鬼敛财罢了!
但,这明辉道人极有可能和妖孽勾结,也不知道熙然和清鸿被他藏在哪儿。
找到她们之前,她不得不先陪着做戏。
云晚意憋红了眼眶,既是惊惧又是不安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道长,您说这可怎么办呢?”
“生不下来的孽缘,留着也无用。”明辉道人的视线停留在她肚子上:“这么大,想必成形了。”
“只怕孽缘结怨会形成孤子邪祟,危及你的生命,寻常堕胎药肯定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