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日里喂奶换尿布,其余时间都在她那边,断奶后更不用说了,婆母以我要看铺子为由,全部包揽福儿的事。”
“福儿还小,
却被她养出一身坏毛病,我还管教不得,稍微一说,婆母便要死要活的闹着。”
“孝字大如天,相公他也毫无办法,而且在我和婆母的问题上,他一直逃避着。”
“我这日子,也就在外头端着老板娘的威风,今日,叫你看笑话了。”
“你我都是女人,哪有看笑话一说?”云晚意拧着眉,低声道:“我瞧你儿子是个好孩子。”
“他知道心疼你,还知道跟我道谢,心地不坏,好好教养,未必没有效果。”
“关键是,我婆母那人固执。”向春荣泪流满面,无奈道:“她寡居多年,一直跟我相公相依为命。”
“好不容易有了孙子,在家中说一不二,最好我们全家都听她的话。”
“要想从她手中把儿子抢回来自己抚养,比登天还难!”
云晚意想了想,道:“你现在这幅身子,你婆母肯定不愿意把孩子交给你。”
“你好好养着,等你好起来,我帮你把儿子抢回来。”
“真的?”向春荣眼底亮了亮,旋即苦笑道:“我家里的事乱糟糟的,总不好叫你一个外人来蹚浑水。”
云晚意一点也不在意:“你是我的朋友,我心甘情愿帮你,你只需要抛开那些惊吓,早些恢复。”
向春荣还要再说。
云晚意按住她,道:“想想你儿子,他乖巧懂事,不该被溺爱成为不学无术的混子。”
向春荣这才哽咽着道:“那,我先多谢你了。”
“没事。”云晚意又叮嘱道:“我给你施针了,接下来需要你自己调节,心病还需心药医。”
和向春荣又说了几句,云晚意这才起身离开。
刚出门,灵果儿就凑上前:“小晚晚,你为何骗她?”
“骗?”云晚意脚步慢了下来,挑眉道:“我哪里骗她了?”
“你给她的符纸啊!”灵果儿歪着脑袋,抬眼和她对视:“那符纸明明什么作用都没有!”
云晚意一笑:“说起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善意的谎言……”
话没说完,灵果儿立刻插着腰,打断道:“姮姬宗主说过,好人是不能说谎的。”
“善意的谎言,难道就不是说谎了吗,小晚晚,你变坏了!”
“姮姬宗主说得固然没错,但我要教你的是另一个道理。”云晚意牵着灵果儿的手,边走边解释道。
“你刚才也都听到了,向春荣因为老妪的事心生魔障,我要
帮她从这种骇然惊惧里走出来。”
“而且用药效果不明显,有那符纸在,她心中觉得有保障,自然而然有勇气面对。”
“这个,其实不算善意的谎言了,算是我给她开的治病方子。”
灵果儿显然对人世的这些事不熟悉,撇了撇嘴,不悦道:“我看呐,你就是被帝谌给带坏了。”
“小晚晚,你可要时时刻刻记着姮姬宗主的教诲,她为了你连命都丢了。”
说起姮姬,云晚意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她轻声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母亲的。”
灵果儿打量着她,察觉出她情绪不好,可怜巴巴的解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拿姮姬宗主来说。”
“我实在是觉得姮姬宗主可怜,若不是她豁出最后的神魄帮你重生,只怕你已经永无轮回了。”
“而且,也是她教你医术,教你为人的道理,护着你一点点长大,魔物狡诈,在你小时候就做了重重障碍。”
“她替你一一挡住那些恶意,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灵果儿的小嘴,还在不停叭叭。
可后面的话,云晚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听觉和视觉。
也看不到任何人了。
好一会,云晚意才从耳鸣中找到声音。
她紧张的蹲下,抓住灵果儿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灵果儿被她吓住了,哽咽着道:“我,我是听无尘老儿说的,他絮絮叨叨,在我树前说了不少。”
“小晚晚,你别这样,我好害怕!”
立秋和寒露远远跟着,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可她们二人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失态。
对视一眼后,立秋快步上前,道:“夫人,您怎么了?”
“你们,你们先退下!”云晚意颤抖着声音,道:“我有些事要问灵果儿。”
寒露小声提醒道:“夫人,他只是个孩子,只怕您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退下!”云晚意没了耐心,呵斥道:“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