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氏的大祭司虽不是帝氏王后,身份却仅次于帝氏王君,不是轻易好得罪的。
尤其是大祭司摆出她乃帝妃生母,镇北王外祖母的身份。
两座大山压下来,常景棣实在无可奈何。
偏云晚意似小刺猬似的,什么也不怕,一股脑儿问责,把大祭司逼得哑口无言!
常景棣一直在看护着他的云晚意。
如闪闪发光的太阳,耀眼,刺目,又光芒无限。
坚韧,无畏,绝美的面上满是果敢。
好像,从来没有人挡在他身前过,也从未有人能为他对抗。
常景棣把脑袋搁在她肩头,声音温柔:“怎么办,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那就不离开。”云晚意拥抱着常景棣的后背,埋首在他心口,笑着道:“大祭司身份的确特殊,王爷不好应对,我来!”
“就如当时王爷在淮安侯府和苏家人面前,能护着我一样。”
常景棣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却又担心会弄疼她,小心翼翼道:“你之前没跟我提起,这番话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起意?”
“当然是早有准备。”云晚意声音幽幽:“王爷碍于外祖母的身份,碍于母妃的名声,一时间不好反驳。”
“我不一样,打着护夫的旗号,就算怼回去了,大祭司也不敢真的如何。”
“大祭司和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迟早是要撕开的,晚不如早。”
常景棣起身,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你真的能给我想不到的惊喜。”
“当然。”云晚意扬起眸子,和他四目相对,眨眨眼道:“王爷这几日兴致不高,为此事所困。”
“我也想为王爷分忧,整好,闹了这一出,大祭司应该暂时歇了心思,她用一个不知真假的身份威胁你。”
“我们能顺着她的计谋,利用这个身份来约束帝氏。”
“也能让我们缓一口气,要真弑君,不管真假,王爷必被钉在历史的耻辱上,百姓可不管前因,只看结果。”
“嗯。”常景棣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叹道:“况且,我没打算当什么皇帝,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看似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处处桎梏,被所有人盯着看着,一言一行都要谨慎无比。”
“还是当王爷来得好,我已经命人去物色地方了,等送走帝氏,咱们就离开上城。”
东厢房温情蜜意,西厢房大祭司
差点没气死。
回到屋内,立刻砸了神杖:“这个云晚意,居然当众与我作对!”
莫莎跟在后面,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大祭司继续发怒:“好端端的计谋,连常景棣都被套进去了,计划正当时,她为何要出头?!”
“没了常景棣这个旗号,我们要怎么继续?”
莫莎依旧是那个姿势,头更低了,恨不得缩进地下。
大祭司可没给她这个机会,冷声质问:“是不是你,私下给常景棣说了什么?!”
莫莎悚然一惊,连连否认:“大祭司,奴婢不敢,您是知道的,自打从帝氏出发,奴婢一直跟着您。”
“奴婢就算想也得有机会,何况奴婢没胆子忤逆您!”
“想来也是,你没这个狗胆子!”大祭司寒着脸,道:“想办法见一见端王。”
“咱们在宫中,只怕不好相见。”莫莎犹豫着,道:“端王身份本来就尴尬,要冒险的话,会引起太后的怀疑。”
“你忘了咱们这院子里,还住着云晚意?”大祭司拿过神杖,在莫莎身上点了点:“端王身子不好,来找云晚意看诊,如何?”
莫莎心里暗暗说——不怎么样,太后又不是个傻子!
面上,她半分异常也不敢显露,顺从道:“是,奴婢这就想办法安排。”
大祭司瞧着她那样子,冷笑道:“你最好清楚些,帝鸢是你主子,想给她报仇,就必须有牺牲。”
莫莎身子一顿,垂着脑袋道:“是。”
帝妃……
唉!
莫莎要知道是现在的情形,当初她就不该回到帝氏!
说什么都晚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吧。
好在小主子身边,有了云晚意这样的妙人。
否则百年后,莫莎真的无法下去见帝妃了……
大祭司心里不好过,太后照样不好过。
寿宁宫外的呜咽声,早就消失了。
小太监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进门汇报:“太后娘娘,桂嬷嬷已经没了,要……如何安置?”
太后缓缓闭眼,声音沧桑:“跟哀家多年,又是为了哀家而死,悄悄厚葬吧!”
小太监还要再问,一旁的邱嬷嬷赶紧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只能悄悄的退出去。
邱嬷嬷倒了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