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柜刚靠近云晚意,她眼中动弹不得的侍卫忽然出手,狠狠抓住白绫一端。
女掌柜压根没有防备,被巨大的惯性牵扯摔在地上。
她不由大骇,来不及去想常景棣为何没被毒所影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可她哪里是常景棣的对手,还没等站稳,心口又狠狠挨了一脚!
这一脚似乎伤及肺腑,女掌柜俯卧在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好一会爬不起来。
鲜血的甜腥味在这屋子里并不明显,可木桶水下的东西,嗅觉却十分厉害。
无风自动,在木桶中剧烈的翻滚,力气之大,甚至把木桶撞得发出轻微的咚响声!
女掌柜脸色巨变,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云晚意找准机会,上前狠狠抓住女掌柜的头发,迫使她抬起脑袋:“这木桶中的异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玉夫人对我和这侍卫的事,又知道多少?”
女掌柜这才后知后觉,咬着牙盯着云晚意。
眼中的仇恨和不甘,似乎要把云晚意洞穿:“你早就知道不对,故意引我上钩?”
云晚意冷嗤一声,不屑道:“玉夫人都对我的医术赞叹不已,你一个小喽啰,又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中?”
“我所制作的解药能解开这世间大多数的毒,哪怕是玉夫人亲手调制的药,在我这儿却什么都不是!”
云晚意面色沉静,语气轻蔑的同时,又十分轻松。
仿佛只是在说,瀑布很美一样!
女掌柜瞧着她淡然的神色,这才开始害怕:“你,你到底从何时开始发现不对?”
两人角色忽然对换,变成了女掌柜害怕。
刚才云晚意的台词,也换到了女掌柜嘴里!
她想起云晚意和这侍卫的表现,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云晚意从始至终都十分自然。
“就是你说的。”云晚意挑了挑眉,耐心解惑:“既然常牧云和玉夫人费尽心机把我抓住,又把我逼到福来客栈。”
“这一路来,怎么也得叫人时时刻刻看着我,她是知道我本事的,可从我抵达福来客栈,身边也就一个毫不起眼的月缺。”
“在我和玉夫人说不喜欢陌生人伺候时,玉夫人毫不犹豫就撤走了月缺,那时候我就知道
不对。”
“对玉夫人而言,我奸诈狡猾难以对付,绝对不会这么快赢得她的信赖,又怎么可能爽快答应不在我身边放人?”
女掌柜没想到云晚意如此警觉,大骇道:“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在做戏?”
“对啊。”云晚意毫不犹豫的承认,道:“你们想看我究竟想做什么,我也想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如就顺水推舟。”
“玉夫人知道我不放心,迟早会找到这儿来,所以她半真半假在我跟前演戏,故意告诉我她要去上城,留下破绽。”
“我能出现在这,不都是在她的计划内?”
白天,玉夫人找到云晚意,非要她施针,还说要赶去上城处理那条不听话的狗。
云晚意起初以为连上天都是偏向她的,制造出这么多巧合,给她想要的机会。
可稍微一想,就嗅出了里面的危机。
玉夫人手段了得,不仅整个尘赣县在她的掌控中,就连上城她也是只手遮天,能让林逸和常牧云乖乖服从,在深宫中布局。
要教训常牧云,大可派人送信,没必要折腾亲自跑一趟。
况且,她们两人关系微妙,玉夫人又怎么会主动把这种事告诉她?
想通这点,云晚意明知有诈,也没打算放过玉夫人故意制造的好机会,和常景棣一起来探索。
但她同样没忘记做好防备。
出发时,她和常景棣都重新吃过解毒的药丸以防万一。
进这间屋子前,云晚意只嗅到了血腥味中,夹杂着丝丝不明显的药材味道,一时间没想到是什么。
就在踏进门后,她知道了味道的来源,并非在木桶中,而是在油灯里。
同时,常景棣觉察到有人靠近,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动。
那些响动寻常人不可能听到,可常景棣是习武之人,又在警觉中,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两人交换眼神,多天的相处,让他们有相同的默契。
不需要言语,立刻清楚对方的打算——不约而同假装中计中毒,引出跟上来的女掌柜!
女掌柜知道真相后脸色煞白,眼底的恨意变作惊恐,喃喃道:“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怕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们的玉夫人。”云
晚意冷哼了一声,手下用力。
女掌柜吃痛,被迫顺着她的动作仰起脖子惊呼起来。
云晚意趁机把准备好的药丸塞进女掌柜的嘴里。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