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虽养在乡下,却知道礼义廉耻,知晓恩义大德,也清楚能为不能为,断不会主动伤人。”
“是林州云家的人欺臣女不在家,不经淮安侯府对臣女的心腹婢子私动刑罚,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臣女着急心疼之下,才一时失了分寸。”
皇上眉头微挑,刚要说话,老太太又抢先了一步:“你那婢子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好无礼数。”
“我们只是帮你教训一番而已,你小肚鸡肠,竟要报复!”
“教训而已?”云晚意垂着的眼眸中,尽是讽刺:“生生缝住嘴,打断了她的坐骨,在冰冷的柴房几乎死去,这叫而已?”
“她出言不逊,也是因为你们用我的名声挑衅,激怒她不得不为我说话,圣上是明君,必然公断!”
“好,好。”老太太完全杀红眼了,索性收起令牌,朝皇上道:“皇上,老妇本念着云晚意是云氏血脉,留这一线。”
“可她不知悔改,竟然在御前大放厥词,老妇也顾不得其他了,皇上,老妇要揭发,她并非云家嫡长女。”
皇上眼底陡然闪过一丝寒芒,细细落在云晚意脸上打量着。
第一次见,皇上就觉得云晚意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似曾相似。
尤其是眉眼间的浓烈昳色,与生俱来,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那日皇后在太后宫中见过云晚意,回来
曾带了几分阴阳怪气,说难怪镇北王看不上咱们曾给他说起的女子,反而对个乡下归来的千金娇娇宝宝,竟是那种一骑绝尘的大美人。
皇上当时并不在意,就当过了耳旁风。
直到昨日,他见到云晚意第一眼,也是觉得浓艳。
就好像开的最盛的玫瑰,一眼望去,在百花中傲立群雄,谁也比不上。
可,更多的是熟悉。
直到昨晚在御书房,皇上瞧见先祖留下的画像——是当初先祖屠杀百里氏皇族时,曾留下来的。
百里氏的太子妃身怀六甲,从那场杀戮中逃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北荣改朝换代,皇族从百里氏变成常氏,可警惕还在,当年的百里氏太子妃和那遗孤后人,总要找到才安心!
这些年,皇族用了自己的手段寻找,毫无消息。
历经几代君王,皇上都以为他们已经死绝时候,竟然出现了个和百里氏太子妃模样相似的人。
他不得不防!
皇上掩住眼底的冷意,问老太太道:“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有证据,这话是云晚意的二伯云广新亲口所说!”老太太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眼底,却又带着某种决绝和狠厉:“皇上,这是云广新和他死去的夫人,亲耳听到伺候苏锦的心腹说的。”
“苏锦她压根没有生育能力,如何能生得出孩子,不管是云晚意,还是云怀瑾亦或者云怀瑜云怀书,都不是苏锦亲生!”
“所以她,配不上镇北王,更不可能代替云家嫡女嫁给镇北王!”
皇上眼底更是复杂。
他睨了眼依旧垂着眼眸,看不出表情的云晚意:“你如此淡然,毫无辩解之词,是因为早就知晓?”
云晚意保持着礼数,微微抬起头。
视线却是落在皇上明黄色的五抓龙袍上:“回皇上,臣女之所以不辩驳,是觉得老太太这话,纯属无稽之谈。”
“什么无稽之谈?”老太太冷笑着,面色更是笃定:“若非苏锦不是
你生母,你们二人能疏离成仇?”
“大夫人不喜欢我,不许我叫她母亲,的确让人心寒。”云晚意依旧神色淡淡,但垂着的眼眸中,带着一股很好觉察的痛色。
“但一切源头在云柔柔身上,云柔柔害怕我回来会夺走她的一切,从中挑唆,大夫人爱女心切,自然忽略了血脉之情。”
“哼,我看不对吧!”老太太从那抹痛色,看穿了云晚意的逞强:“是因为你的样子,你长得越来越像生母。”
“所以苏锦厌恶你,哪怕明知道云柔柔做错了,也无条件纵容云柔柔对付你!”
皇上神色,越发凌厉。
他不喜欢管这内宅琐事,可若云晚意的身份当真有问题,那事情就大了!
云晚意的手,因为老太太的话,在衣袖中猛然收紧。
她没想到这个老虔婆,竟然能随口胡诌到点子上!
想到外祖父说起的百里氏太子妃画像,云晚意忍住抬头窥探皇上表情的冲动,不动声色道:“按照您的说法,大夫人也该厌恶几位公子。”
“偏偏大夫人对三位公子疼爱入骨,如此一来,您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老太太却是笃定了这件事,不和云晚意接着说,转而朝皇上道:“皇上,老妇以姓名担保,句句属实。”
“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