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书垂着头,明显清楚这件事是他的错。
他在看清云柔柔的嘴脸后,一点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
可苏锦和云柔柔偷云晚意胭脂水粉和匀面膏子的事,到底是他们对不起云柔柔,让云柔柔一个人背下恶名。
也不知道事情是从哪儿传出去的,牵连云柔柔名声尽失,她成了上城贵族里的笑话,什么宴会都和她无关了。
云柔柔自此事件后,出门也只去找三皇子,和从前的境地也是相差甚远。
云怀书于心不忍,想送云柔柔离开上城,去别处安身。
云柔柔无
意离开,两人争执间,云怀书不小心说出云晚意的另一个身份!
“是。”云怀书垂着脑袋,小声解释道:“上城快没她的容身之地了,我想让她出去待一段时间,等大婚当日再回来。”
“没想到一来二去,这才说漏嘴。”
“人各有命。”云晚意抬起眼皮,看着云怀书的面相,道:“她种下的因,自然会结相应的果,倒是三公子,多注意自己吧。”
“你面相不好,很可能惹上是非,谨言慎行为好。”
云怀书愣在原地,陡然想起那时候两人并不熟识,云晚意提醒他要小心。
他那时候还以为云晚意胡说八道,想要诅咒他,结果没几日就惹上了薛家,锒铛入狱。
看来云晚意当真能看面相!
云怀书赶紧问道:“晚意,你是不是又看出什么了,能不能说明白些?”
“天机不能泄露太多,不然我要背负不属于我的因果。”云晚意柳眉微动:“你自己多小心吧,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出手帮你。”
等云晚意身影消失在长廊,云怀瑾才问道:“你就那么相信她的话?”
“我没和大哥说过?”云怀书揉着脑门,道:“薛家那件事前,晚意曾两次提醒,我没当回事,没想到就应验了。”
“她那医术出神入化,只怕看相也是真的,宁可信其有啊!”
云怀瑾听的频频蹙眉,又觉得云怀书可能不断自我暗示,安抚道:“你自己小心就是,再说这回事不见得是真,误打误撞也不一定。”
云怀书神不守舍的点点头,想着最近可能得罪的人,心不在焉道:“大哥,我们先去找父亲吧。”
“父亲身为家主,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登门入室,把我们逼走。”
…
…
云晚意出门时,双喜也好奇,多嘴问了一句:“小姐又不喜欢三公子,干嘛还要提醒?”
“他喜欢惹事,惹上事最后还得求到我这儿来。”云晚意顿了顿,不悦道:“我事情够多了,不想再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她本不打算提醒。
前些时日,她无意间发现自己看相是比前世准了很多,可提醒别人越多,对她也会有反噬。
命运这种事就是如此,干扰别人的命数,那人的因果会连累自己。
所以云晚意才浅浅警告,并未多言。
一旁的寒露却是道:“三公子那边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林州云家,瞧那谢夫人的样子,只怕早有准备。”
“老太君轻信,后面麻烦还多着呢,小姐可得万事小心,奴婢总觉得他们会对付您。”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没想到下一个拐弯,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相撞。
来人面生,头一次见。
看上去三十岁出头,一身黑色的官服,衬的皮肤很白。
只是,他的五官不好看,甚至能称得上难看——鼻子微塌鼻头却特别大,一对三角眼,再配上一对香肠嘴。
整张脸看着十分违和。
云晚意一眼就猜到对方的身份,定然是云翡如那两广总督的夫君谢柳义。
也难怪以谢柳义的身份,会娶商家嫡女为正室,这幅尊荣,想必清白大户人家都避之不及。
云晚意不想有所交集,蹙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准备让谢柳义先过。
谢柳义倒是十分客气,拱手道:“唐突小姐,还请恕罪。”
云晚意举起手帕掩住半张脸:“无妨。”
谢柳义也不知道是没看出她的避让,还是有意为之,又紧追着问道:“你是淮安侯府的小姐吗,敢问是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