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柔目光死死盯着大门,银牙都咬碎了。
最终从滔天恨意里挤出一句话:“杏儿,你去三皇子府,就说我有要紧的消息告诉他!”
原本,她还不打算用这个消息对付淮安侯府其他人。
是云怀瑾和云怀书逼她的!
是云晚意逼她的!
他们不是有血脉亲情吗,那就整个淮安侯府和云晚意一起下地狱吧!
反正她不是真的淮安侯府血脉,到时候澄清也不会被牵连。
云柔柔闭上眼,想到云家覆灭,云怀瑾几个人伏在她脚边哀求的场景,这才好受很多。
萃兰苑屋内。
云晚意看着忽然到来的云怀瑾兄弟,不自觉蹙起眉心:“你们怎么来了?”
云怀书给熙然郡主和余清鸿打过招呼,赶紧关切道:“晚意,你的病好点没有,我们昨晚来看你,你已经睡下了,没忍心打扰。”
云怀瑾也有一肚子关心的话要说,可目光触及云晚意略带凉薄的眼,又不好开口,只沉默看着她。
几日没碰面,云晚意似乎消瘦了几分,柔若无骨的手更显纤细,脸更不用说。
云家兄弟心疼极了。
熙然郡主或多或少知道兄妹几人的关系,冷哼了一声:“假惺惺的给谁看呢,晚意又不是今天才得风寒,住在一个屋檐下,真心探望,还需要等到现在?”
云怀书顿了顿,脸色有几分不自然:“我们也是昨儿晚上才知道她不好,得知消息立刻赶来萃兰苑,她已经睡下了。”
熙然郡主再度冷嗤一声:“我和清鸿中午就晓得,若不
是得知她去苏将军府,我们也早来了。”
她并没有反驳什么,可几人都懂她的意思。
她们俩是外人,中午就知道云晚意病了,身为一家人的云家兄弟,却是晚上才知道。
可见,他们对云晚意,并没有上心。
或者说,整个淮安侯府都不够关心重视云晚意。
云怀书既是内愧,又有几分心虚:“正值年关,事情太多,晚意每天也忙的很……”
熙然郡主还要说,余清鸿拉住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这么多借口,真是扫兴。”熙然郡主嘀咕了一句,侧到一旁看着云晚意。
熙然郡主责怪后,几人都没在做声。
云晚意咳嗽了几声,打破沉默:“多谢两位少爷关心,一点小风寒,不碍事。”
“怎么会没事,听你这声音。”云怀书想看看她有没有高热,刚伸出手,又想到云晚意可能不喜欢他的亲密。
手在半空中改握成拳,垂在衣襟两侧,声音更显急切:“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云晚意赶紧叫住他:“不用了,洪钟帮我看过,也开药了,两位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是先离开吧,我这儿有客人,实在不方便。”
云怀书的关怀,听上去很苍白,又很多余。
他垂着脑袋,像蔫儿的茄子,更显挫败落寞。
可他无法责怪云晚意的冷淡疏离,是他们几个当哥哥的没做好,云晚意才会一步步封锁心底,无法信任。
“那。”云怀书苦笑着,道:“你需要什么,就跟我们说。”
云晚意没说好,也
没说不好,神情中的疏离更甚。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了。”云怀瑾面色凝重,终于开口,声音略显疲惫。
兄弟二人不受欢迎,自然不会继续留下。
“唉,你这两个哥哥是合计我们在,跑来装模作样的吧?”熙然郡主在两人没走出院子时,就故意提高声音,大声道。
“真要关怀你,也不至于都退热了才来,要说你们府上这些人也够可以的,大小姐病成这样,愣是都不知道。”
门外两人听到,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
云怀书转身,想要回去解释。
“没用的。”云怀瑾拉住他,声音带着颤抖:“她气性儿大,到现在都恨我们偏袒云柔柔,没人帮她一次,我们的醒悟都太迟了。”
“不会的,晚意那么好。”云怀书挤出一丝笑脸,只是那笑容,比哭难看多了:“早晚有一日,她会明白我们是被人蛊惑,才对她有偏见。”
“不仅是你我。”云怀瑾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整个淮安侯府都让她失望,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我们却以为云柔柔可怜,错的离谱。”
云晚意的风寒来的很急,可也过了整整一日。
若非云怀瑾身边的小厮,无意间闻到萃兰苑里传来的药味儿,只怕他们会发现的更晚!
云晚意早就没对整个淮安侯府的人心存希望。
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困扰,反而安慰熙然郡主:“是与不是,没多少关系。”
余清鸿仔细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