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和云柔柔知晓这串鸽血红对苏老夫人的意义。
那鸽子血的宝石实在好看,云柔柔看上许久了。
一年前,她以想戴着配御赐锦袍出席春日宴的名头,曾对苏锦说起过。
苏锦去找苏老夫人要,无果不说,还被苏老夫人训斥了几句。
没想到,她竟然把东西就这么给云晚意了!
云柔柔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青白,双手无意识掐着衣袖,如丢了魂似的。
青玉手镯,鸽子血项链,固伦公主的赏赐,镇北王的天价聘礼……
怎么什么都是云晚意的!
要是那贱人依旧在乡下,从未被寻回,这些东西本该是她的!
这死贱人到底哪里好,回来短短两个月,事情逐渐不受控制。
连疼爱她和苏锦的苏老夫人,天平都倾斜了!
云柔柔死死咬着嘴唇,克制心头的不甘,眼底的恨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苏锦看到她那幅摇摇欲坠的样子,一口气没忍下,惊声道:“母亲,这鸽子血是您的心爱之物,连我都没给,凭什么给她?”
苏老夫人瞧着苏锦母女二人那幅样子,微微蹙眉,道:“今日初见就闹出误会,晚意又帮了苏家大忙。”
“给她,一来是谢礼,二来,当做道歉的赔礼。”
“可柔柔先前想要,您就没给,如今给她算什么?”苏锦气不过,语气也变成了责问:“柔柔也是您的外孙女。”
“您这一出,不就摆明了让柔柔难堪?”
今日闹了大半日,苏老夫人本就心烦,见状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道:“我解释过,给晚意是事出有因,难道云柔柔什么都要争一个高低?”
“她非要争,我倒想问她帮了苏家什么,值得我用这红宝石坠子来感恩?”
苏锦还要
争辩,云柔柔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拉住她劝道:“母亲,外祖母将东西给姐姐是应该的。”
“您别为了我和外祖母生了嫌隙,我不要紧的。”
“看看,两个孩子都比你有分寸。”苏老夫人看到云柔柔没继续争,缓了一口气,打开箱子拿出一个成色不错的镯子递给云柔柔。
“鸽血红的坠子就那一个,既然给了晚意,就没收回来的道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个也是御赐之物,望它保佑你身子康健。”
镯子是白玉的,都说白玉无瑕,苏老夫人递过来的镯子上有个肉眼可见的黑点,色泽不润不透,隐约沉重,略偏石质。
这样的镯子要放在铺子里,最多一百两银子,云柔柔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苏老夫人是诰命夫人,难道分不清好坏?
不,不是,苏老夫人摆明是想借着这镯子告诫她,身份假的就是假的,只配这廉价之物!
就如鸽子血红宝石坠子和劣质白玉的区别!
还有在场这些人,老太君,云怀瑾,云怀书,他们也懂,却不曾站出来为她说话!
他们,全被云晚意给蛊惑了!
云柔柔不能当众拂了老太君的面子,一只手死死掐住掌心,空中出来的手接过镯子紧紧握在手中。
镯子硌的手掌生疼,这股疼勉强拉回她理智,她忍了又忍,才不至于露在脸上,反而带着些许笑意:“多谢外祖母。”
见她没纠缠,苏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声音也缓和了很多:“我有些话要同你母亲说,你先回云家。”
“是。”云柔柔垂下眼眸乖顺的应着。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底弥着漫天恶意。
好,很好!
她本还对苏家存着几分情谊,如今看来,什么都不必留着了。
她要报复,要让这些偏向云晚意那贱人的人,全部遭到报应,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常景棣和苏威也从书房出来了。
送走常景棣的苏威,面上并无得子的喜悦,反而神色凝重,带着不安。
心下也暗暗惊叹:常景棣怎么会知道苏震天回来,且身中剧毒?
今日常景棣来就是说这件事,且常景棣也表明他自个儿身上也中了同种剧毒。
苏震天和苏威镇守西南,镇北王常景棣镇守东北,他们同时中了蹊跷的剧毒,这,绝非偶然!
况且,他们面对的是不同的敌人,不存在敌军扰乱,看来常景棣猜的没错,北荣出了内鬼!
“苏威?”苏老夫人见苏威站在前厅魂不守舍,疑惑道:“镇北王和你说什么了?”
事关重大,还没任何眉目,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夫人。
苏威回过神,随口遮掩道:“没什么。”
苏老夫人了解儿子,闻言更是追着不放:“镇北王伤后极少露面,专门来苏家,却什么都不说?”
苏威不能挑明,想到镇北王对云晚意的态度,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