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泽屹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傅行止两人的身影，挑了挑眉。
还没说话，林正自觉地凑上来，双手举起来认错。
“泽哥我错了。”
靳泽屹挑眉：“错哪儿了？”
林正垂着头：“我没看好嫂子，让她被人骂了借酒消愁，喝断片了。”
林正会想起刚才傅哥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
认认真真地认错，将画面重新描述一遍。
他回过头的时候，傅行止已经站在了苏姝面前，沉沉地看着她。等他过去，眼风扫过，又顺带着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情绪，但那双漆黑的眸子还是把他吓得不轻，立马就举起手滑跪认错。
听完事情的原委，傅行止也没说什么，只是半垂下眼眸，看向苏姝。
当时他站在那里，离傅哥和嫂子都很近。
但他又感觉很远，像是被他们隔绝在外，插不进去。
“然后，”林正咽了口唾沫，“傅哥端起桌上另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将嫂子打横抱起，走了。”
林正没去看靳泽屹的表情，还沉浸在那一幕无法自拔。
那杯烈酒少说四五十度，还是各种酒混在一起的，不仅烧胃，还很容易醉。
林正想象了一下，他喝下那杯酒会怎么样——
可能立马倒地不醒，一觉到天明。
噢不，半夜肯定还得起来，然后抱着马桶吐它个昏天暗地。
思绪顿住，打了个冷战。
随之而来的是对傅行止的佩服。
一饮而尽，还能面不改色，四平八稳地公主抱着嫂子离开。
那一瞬间，林正脑海里都自动放起了bgm，感觉傅哥离开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泽哥，傅哥会有事吗？”
崇拜完，林正又有点担忧，他很少在这种场子见到傅行止，更是从没见过他喝酒。
靳泽屹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落在门口。
像是能想象傅行止黑着脸，压着情绪，将喝醉的苏姝打横抱走的画面。
真可惜。没能看到傅行止黑脸的样子。
过了半晌，靳泽屹才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不会。”
说完，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林正，眉梢上挑。
傅行止喝酒的时候，林正这小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只是。
靳泽屹顿了顿，有点担心苏姝。
傅行止很少喝酒了，自那次以后。
但之后每次喝酒，都是在情绪极度起伏的时候。
联想一下林正描述的画面。
多半是动了怒。
靳泽屹眨了眨眼，心里默默地为苏姝上了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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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姝坐在副驾驶时，头还是很晕。
整个人浮浮沉沉，整个人像是泡在不断起伏的海里。
眼前那张挑不出毛病的脸不停地晃，多出好几个重影。
浓眉拧着，薄唇绷直，像是压着几分火气。
男人不轻不重地看她一眼，眼眸漆黑，沉沉一片。
苏姝扯了扯嘴角，正想开口说话。
嘴刚刚张开。
棱角分明的脸在眼前一帧一帧地放大，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拉近，给了个特写。
凝住，顿了几秒。
太过突然。
苏姝半张开的嘴愣住，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脑海里思绪浮沉。
整个人怔怔地呆在原地，动也不动，看着那张俊脸越来越近。
下一瞬。
冷沉的乌木香混合着特殊香味的酒气扑面而来。
苏姝眨了眨眼，径直撞进那片漆黑的眼眸。
怔了一瞬。
目光缓慢地下移，落在那张带着水光的薄唇上。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这个人是谁？
脑海里冒出无数个疑问，总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
但又死活想不起他是谁，也想不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视线又落在男人腕骨突出的手腕上，瞥见那只很眼熟的手表。
僵住的思绪缓慢地转动，脑海里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
一瞬间恍然大悟——
噢，原来是她的男朋友啊。
酒精不断上涌，苏姝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朋友。
只是觉得对于她这种社恐来说，送表这样亲密的行为，对象肯定和她有不简单的关系。
又想到那张在她审美点上不断蹦迪的脸，和那双修长分明的手，还有那被衬衫勾勒出的，一晃而过的劲瘦腰线……
苏姝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