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从里头追出来,一把推开她,冲杜氏告状说:“娘,她偷了咱家一个银元宝!”
杜氏急忙捉住陈立的手,讪笑掉:“别胡说了,什么偷不偷的,都是一家人。”
现在她女儿可是辰王侧妃了,一小块银子算得了什么,以后还不是金山银山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陈月茹还喜上眉梢着,不免有些迷糊,搓了搓手,毫不矜持地问道:“既然是做侧妃,轿子呢?我还没准备嫁衣,最不济也得收拾打扮一下吧。”
她不敢相信,辰王竟然属意她做侧妃。
真是一步登天了,以后谁还敢嘲笑她,她可是堂堂的辰王侧妃了,当下也顾不得杜氏和陈立对她的那点为难寒碜,拉住杜氏的手喜悦道:“娘,我要当辰王侧妃了。”
乐极了的杜氏和陈月茹也完全没想到,既然是侧妃,怎么会如此仓促,甚至连个轿子都没抬来。
吴姑姑看他们一家人得意的模样,冷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就姑娘这种身份品行,去做侧妃不过是我们王爷看着你可怜罢了,收拾什么,赶紧跟我回去,王爷还等着回话呢。”
陈月茹还沉浸在喜悦里,也不想与吴姑姑计较,只想着自己马上就是辰王侧妃了,当下拿了包裹就走。又眼睛一转,做起了小姐模样,袅娜轻柔地走两步道:“姑姑别急,楚国公府还要给我嫁妆呢,请稍等我片刻。”
吴姑姑不敢相信地挑眉:“楚国公府不是都不认你们这门亲戚了么,还给你嫁妆?”
陈月茹勉强笑道:“那都是外界传言,毕竟是我姑丈,都是亲戚,再怎么样也不会放着不管的。”
若要吴姑姑想,还是赶紧回去复命要紧,昨天王爷从宫里回来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但楚国公府也不是寻常亲戚,保不齐王爷还想来往来往?
因此也没有拒绝,对着陈月茹还多了一分尊敬:“那姑娘就带路吧。”
杜氏此刻急忙上前:“我们都去,好久没见我那妹婿了。”说着揪住陈立,谄笑着跟上了。
陈家和楚国公府的后门已经锁住了,陈月茹只能带着众人从大路绕行,走了半晌吴姑姑都忍不住问:“你们不是与楚国公府家挨着么,要走这么远路才到?”
陈月茹一时无言,她总不能说刚刚那道后门给锁住了,不然其实他们家本来也就是楚国公府后门的一个小院子吧。
此刻街上不少人都出来了,对着这一行人忍不住指指点点的。
也不怪他们八卦,这一行人实在是太醒目了。陈月茹本就出名,此时一身的衣服也破破落落的,头上好像还带着血,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又挺富贵的嬷嬷侍女,她娘杜氏也是身上乱糟糟地带着儿子,怎么看这个搭配都很奇怪。
“杜嫂子,你们这干嘛去?”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
杜氏笑了,胸脯都挺高了几分:“我女儿要给辰王做侧妃了,我们去楚国公府拿嫁妆。”
一时间信息量过大,连问话的人都没想出来怎么接。
辰王娶陈月茹做侧妃?
但看前面陈月茹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便不由想辰王也太重口了吧。
陈家还要去楚国公府拿嫁妆?
这不要脸的程度真是与日俱增啊。
本来皇上非要辰王娶陈月茹做侧妃,就是要他向天下百姓昭示自己心善为民的胸怀,结果陈月茹这副模样,一群人还招招摇摇去楚国公府拿嫁妆。这种丢人事后来传到皇上耳朵里,辰王又受了好一顿骂。
不过那是后话。
现在陈月茹已经到了楚国公府门口,楚叔见了她很不耐烦:“我家小姐都说了让你别上门,你怎么又来了?”
今时不同往日,陈月茹现在身份贵重了,楚叔说了这话也没刺伤她,她只是得意道:“这位是辰王府的姑姑,我现在要去辰王府做侧妃了,我来…和阿筠还有姑丈告别一下。”
这会要聘礼的话就不好讲那么明了,还是先进去再说。
吴姑姑见状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是辰王府的,我们王府现在也算与府上有亲了,跟着陈姑娘过来拜见一下楚国公府。”
楚叔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哪有什么好脾气,摆手道:“不要不要,哪有什么亲戚,他们家和我们家半点关系没有。”说着就要吩咐下人关门。
陈月茹急了,上前两步:“我姑丈说要给我嫁妆,我就是来取嫁妆的,轮得着你这个老不死的在这里挡我?”
楚叔啐了一口:“我们老爷心好,但也没见过你这种上门来要嫁妆的,丢不丢人呐!”
吴姑姑脸一阵红,她在辰王府作威作福惯了,哪经过这种丢人事,当下拉着陈月茹道:“姑娘还是走吧,您不要脸我还要呢,别在楚国公府门口丢人了。”
陈月茹挣脱开她,多了几分脾气:“我现在是辰王侧妃了,你一个姑姑也敢管我!”说罢冲楚叔叫:“去给我叫楚筠出来,我看她敢不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