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楚老夫人怒极骂道。
这话便有些过分了,楚筠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四五的小女孩,从小没有母亲,性子冷淡执拗一些罢了,哪用得着说这么重的话。
话一出口,楚天阔也有些轻微的悔意,毕竟是芸娘的骨肉,也是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只是又看到楚筠面色淡淡,仿若完全没放在心上,一颗心便也失望透顶了。
当下道:“若你还想在楚国公府,明日便去乡下庄子里修身养性吧,待到你及笄后,我自会为你选一门合适的亲事,照拂你一生,对你的父女之情也算仁至义尽了,日后到了天上我见了芸娘再向她请罪吧。”
楚老夫人听得心疼,流着眼泪,护住楚筠:“只要有我在,筠儿哪里也不去!”继续瞪着儿子说,“你想把筠儿送走,难道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
“母亲!”楚天阔咬着牙,又不敢对楚老夫人不尊敬,只好僵持着。
027见状先是微微一笑,继而拍了拍楚老夫人的手,起身冲着楚天阔道:“父亲,可容我分辨一二?”
“你别想再颠倒黑白了,若是还有几分良知,便对月茹认真道歉,但这事终究责任在你,以后我们楚家会尽全力为月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楚天阔叹了口气道。
027眸子扫过陈月茹,不愧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名声已毁了,便紧紧攀附住楚国公府,利用楚天阔的愧疚来做事。
以后只怕谁也怠慢她不得了。
027不置可否,看向陈月茹,不疾不徐地说:“既然你说是我要去看辰王的,那我问你,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陈月茹拧着帕子,不知道楚筠问这做什么,但毕竟有些心虚,假意思索了片刻道:“就,就前日我们两个私下聊天,你不是说有个诗会要去看么?”
“具体一点,前天什么时间?”027逼近一步。
她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又有几分威严。
陈月茹瑟缩了一下,呐呐道:“前天上午,我从…家里来你这,你在屋里和我说的。”
027点点头:“很好。”
接着看向杜若,她那一副打扮倒是精致得很,忍不住冷笑道,“你倒是个胆大的丫鬟,我先说好,今日不论如何,我是再不能留你做我的丫鬟了,你可想好退路了?”
此等敢妄议主子的下人,楚国公府确实不会留了。
杜若瑟瑟发抖,又想到陈月茹说过,只要她将来嫁给辰王,一定会让她也成为侍妾的。
那可是王爷的侍妾,比在这里做个丫鬟好多了,因此咬了牙,豁出去地说:“奴婢虽然是奴婢,但心中也有道德礼法,小姐这样做于礼不合,奴婢还是要说的。”
027反而笑了,走到她身前,风轻云淡问道:“很好,那我问你,前天上午我都做了什么?”
杜若思索了片刻,说道:“小姐起来先陪老夫人用了点早餐,然后就在屋里呆着。后来表姑娘来了,小姐就屏退其他下人,只留下我听着,我听了才知道小姐竟那么胆大,要去看辰王。”
言语里仿佛真是楚筠有事要和陈月茹说,才做出屏退下人这种事来的。
027满意地点头:“你果然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得很。”继而冷笑道,“可惜有些事你还不清楚。”
接着她向楚天阔与老夫人行了个礼,朗声道:“我刚刚从清波亭回来的路上,顺便打听了些事情,比如这个诗会是辰王前天上午才公布的,而我前日上午大门未出,反而是陈月茹从外面来了我这里,我又如何能告诉她诗会的事情呢。”
楚老夫人点头,沉声道:“是,那日上午你来我这里一起吃的早饭,你还说喜欢吃西湖棠的素馅包子,我叫刘嬷嬷去买的,我也有印象。”
刘嬷嬷行了个礼向着楚天阔:“老爷,小姐在这里用完早餐又陪老夫人讲话,是没出过门的。我那日早上虽在外面听见了辰王诗会的消息,但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小姐。”
陈月茹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上前两步道:“阿筠或许是听见其他下人说的。”
楚老夫人冷冷看她一眼:“我们楚府的下人有规矩得很,像这种攀咬主人的恶仆,有一个也就够了!”
杜若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由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
027微笑着:“是不是,一问便知。”
楚叔得了应召前来,冲房内众人行礼道:“老爷,所有人员出入都登记在册。那日早上小姐院里的下人都没出去过,倒是…这位表姑娘的后门与咱们后门连着,我听后门的人说,她倒是一大早出了门,从外头回来的。”
陈月茹指着楚叔,咬牙道:“你不要诬陷我,你素来便看不起我,我都知道。”接着看向楚天阔,双眸含泪,声音柔弱,“姑丈,你要给我做主,不能让下人欺侮了我,姑姑若是在天上看到…”
“你姑姑就算在天上看到,也应该先心疼我这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