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觉得头疼,捡的时候不管不顾,学着江湖做派,人赖着不走了也是麻烦。
“随他们去吧。”苏归许暗暗咂舌她那张单子上的东西,又补充道,“那个大的让他跟着舒商,小的油嘴滑舌,别让他掺和我们的事。”
舒来点头,觉得她家姑娘的吩咐就是最对的安排,那个小的满嘴胡话还跟舒卫他们混在一起,不得不防。
门口敲门声轻柔又有序。
得了允许夏公公才进来问她晚上要不要去问长公主安。
“府里有晨昏定醒的规矩?”
夏公公回道:“倒是没有。只是姑娘回来,要不要去见二姑娘和,和将军?”
苏归许不去,她调皮地逗夏公公:“今儿母亲该伤心呢,怕是没心情见姜将军,我就不去人家眼前晃了。”
“胡闹。”夏公公嗔道:“不许编排你母亲。”
苏归许应是,让夏公公准备好茶点,明儿二姑娘应该会来见她。
还说:“公公您吩咐下去,我回府的事明儿再告诉二姑娘。有个姊妹这种事该给二姑娘惊喜才是,也好让我今儿休息休息,明儿招待她。”
夏公公犹豫一二还是答应了,只是对苏归许说:“时间久了姑娘您就知道,二姑娘是个不错的孩子。”
悠然居
陆南云让姜瑾回去,自己正让暗卫回报苏家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听了漪玉的回禀,陆南云扔掉手中的信件:“她这么说?”
漪玉自然应是,“小小姐甚是悲伤……”
陆南云止住她:“既然归许回来了,她就是大姑娘。吩咐下去,尤其是东边院子。”
“是。”漪玉小心地多嘴,试探长公主的心意:“奴婢只怕委屈了颂姑娘。”
陆南云说:“颂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会明白的。”
漪玉明白公主的意思,下去通传禀报。
片刻之间,长公主的大姑娘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府邸。
陆南云揉着发疼的额角,苏序秋居然死了。
她当年喂他禁药,困住他毁他前程,罚跪罚抄罚来罚去能上的刑具都上了个遍。他都挺下来了,怎么现在死了呢?
十二年,早知离了她只能活十二年。陆南云想,当年就不该放他走,就该将他囚在自己身边。开心了就让他见姑娘,不开心就关起来。
陆南云倒在书房上,眼角泪水沾湿了笔墨。
早知今日,就不该放他走。反正姑娘在自己手上,他也跑不掉。
陆南云心脏隐隐抽痛,她发疯了似的挥掉桌上的一切,砰砰啷啷地砸在地上。
陆南云大口大口地喘气,她跌坐在地,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跌落人间。
门外的漪年听到动静进来,只敢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相劝。
*
次日。
姜颂早早起了,由着婢女给她梳妆。
她俏生生地打了个哈欠。
婢女想,若是有画师定能给她家姑娘做幅美人早起图。
姜颂昨儿想打听去母亲花厅的人是谁,府里下人却百般古怪,她不愿为难也就罢了。昨儿听说父亲和母亲吵了一架,也不愿见她。她只能早早起了,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欺人太甚了,姑娘!”引年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满脸地不屈,“姑娘,欺人太甚!”
姜颂被梳着头,不好有大动作,却指责道:“做什么慌慌张张,平日里我教你的都忘了?我看你该好好静静性子。”
引年委屈道:“姑娘,府里发下话来,说昨儿那位来的是长公主的长女,是大姑娘,往后我们只能称您二姑娘。”
梳头的丫鬟手一顿,姜颂没有发觉,她微怔:“母亲,母亲有女儿?”
引年红了眼睛:“昨日满府都知道了,只我们院不知道。说是夏公公吩咐来了个姐姐要给您惊喜。惊喜什么啊惊喜,我们进了公主府就是大姑娘,好端端被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抢了位置……”
“闭嘴!嘶—”姜颂被扯了头发,她虽没反应过来,却也知道引年的话哪是在骂那位不知哪里来的大姑娘,暗里那是在说道长公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都忘了吗?”
引年连连赔罪。
姜颂有些不安:“夏公公又是哪个?在府里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人物?”
他说句话,满府的下人居然连多出来个大姑娘都不告诉她。
引年说:“据说是昔日照顾长公主的太监,您进府前自请养老了。”
姜颂有些烦躁,她随手拿了钗子催促快些。
昨儿父亲跟母亲定是在争吵这些,她得快快赶过去。父亲脾气急,今儿不知道会和那位‘大姑娘’起什么冲突。
姜颂匆匆忙忙赶到,远远瞧见父亲在和一个人说些什么。
是昨儿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