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柜子内,白简抱膝坐在角落里,周围是一片黑暗。
柜子外面,安娜刚转过身,就发现白锡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安娜压下眼中的慌乱,悄悄地向后退了一步,用身子紧紧地挡住了柜子的门。
门内,白简低垂着眼睫,默默地坐在衣柜的一角听着门外的动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妈妈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隔着柜子传来。
“安娜。”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然后是她妈妈的声音:“你怎么来了?我们去拍卖场怎么样?附近有家餐厅也不错,或者……”
妈妈的话很快就被那个男人打断了:“你跟我说你要去美容院,我给你打电话,你也告诉我你在美容院,我通过定位找你,显示的位置依然是美容院,然而,你却出现在了不夜城。”
然后是服务员的声音:“女士,先生,需要我为你们服务吗?”
“不需要,谢谢。”男人的声音冷淡得如同化不开的寒冰。
接着,白简便听到妈妈那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这里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白简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门,指尖却在离柜门一寸的地方停下。
安娜刚刚的话依稀回荡在她的耳边。
“小简,一会儿你就待在这个柜子里不要出来。”
“妈妈会解决好一切,你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出来,拜托了。”
“没有可是,你出来的话会更麻烦。”
不能出去,不然会给妈妈添麻烦。
白简的手无力地放下,眼睫轻颤,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发酵。
门外的对话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没有了光,也没有了声音,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妈妈似乎和那个人走远了。
她的妈妈被人带走了。
妈妈说,她骗过那个人的钱,所以那个人对她紧追不放。但是听刚才他们的对话,妈妈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白简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酸涩情绪饱胀得快要从心脏中溢出来。
·
当晚,心绪不宁的安娜早早地便爬上了床,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事太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
躺在她身边的白锡动作温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轻抵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睡吧,安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怀中的人终于平静了下来,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白锡等安娜睡着后,一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披上外套,踩着一地的月光走出了卧室。
守在外面的管家邦尼见白锡大人半夜起身,有些诧异:“大人,您怎么忽然起来了?”
白锡没说话,他点着一支烟,而后静默地伫立在原地。
从不夜城回来后,他问安娜,为什么对他撒谎,安娜的解释是她想去不夜城却怕他担心。
在飞船上的时候,他看到安娜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安娜说那是她在不夜城碰巧遇到的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孩子。
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锡的手里夹着烟,烟头处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看得人莫名心慌。
天外夜色渐深,月色模糊了他的面容,只见他眸色沉沉:“邦尼,你去给我查一下……”
还没等邦尼说话,白锡又声音寡淡地说了声:“算了,不用查了。”
不用查了。
他知道安娜有事瞒着他,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
·
几天后,白简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项目的考试——实践操作。
实践操作在总成绩中占比百分之五十,比之前的精神力测试和笔试占的分数都要多,之前许多笔试落后的考生也在暗搓搓地等着这一局翻盘。
白简也丝毫不敢怠慢,准备好后便出门搭乘了一辆直通帝国中心学院的磁悬浮列车。
除了她,磁悬浮列车上还有许多将要赶赴考场参加考试的考生,她们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考试。
一位黑发女生:“听说我报考的院系实践操作部分很难呢。”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却自信满满,没有一丝愁容。
坐在她旁边的一位男生好奇地问道:“你报考的是哪个院系呢?”
黑发女生脸上浮现出一丝隐隐的骄傲:“机甲系。”
“机甲系啊,那确实很难,”男生说道,“我报考的是数学系,实践操作部分不是很难。”
黑发女生扬起下巴,嗤笑道:“我听说过,你们系的首席教授戴高乐对实践操作很不重视,数学系的实践操作部分年年就是走个过场。”
男生表情有些不好看:“但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