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见丈夫的情绪有所缓和,心里松了口气,语气却有些惆怅:“那天晚上,我梦到小炼了,他对我说下雨了他很冷。”这是实话。
白锡一下子沉默了。
安娜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她接着说:“然后我就连夜赶去了阿曼尼,我想去小炼埋葬的地方看看他,那里果然下着雨,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小炼的墓碑上,或许这样他就不会冷了。”这也是实话。
安娜:“然后我就在那里待了三天。”这句是假话。
几句话,半真半假。
那天晚上,安娜梦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白炼,心生怀念,于是就去了儿子埋葬的地方,她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白简,于是就又去了女儿的公寓,一待就是三天。
不到万不得已,安娜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当借口,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她的儿子年轻英俊,性格开朗,又是个精神力S级的强者,那样的惊才绝艳。
她还记得儿子曾经对她说过:“妈妈,我不想平庸地老死,我想作为一个战士,有朝一日为保卫帝国而死。”
他那年轻的面庞意气风发。
然而她那充满了雄心壮志的儿子没有战死沙场,却在和一个名叫加百列的毛头小子的比试中重伤身亡。
自己儿子的死却成全了加百列天才的美名,大家都渐渐忘了曾经惊艳一时的白炼,只记得有个天才叫做加百列。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时过经年,丧子之痛却挥之不去,白炼死时的场景在她的梦境里反复播放,一日一日越发清晰。
白锡把安娜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部,细致又温柔:“安娜,练儿已经去世十六年了,你该从练儿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了。”
“老公,你就不痛吗?”安娜轻声道。
白锡的手一下顿住了,眼里瞬间溢满了化不开的悲伤。
怎么会不痛呢?每每忆起白炼在火海中挣扎的场景,他都撕心裂肺到难以呼吸。
安娜抱着白锡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语气幽怨到:“如果不是你执意阻拦,我一定要杀了加百列给小炼报仇。”
白锡皱眉叹息道:“安娜,我也恨他,但是那是场意外,和他无关。”
安娜冷笑。意外?如果那是场意外,究竟该由谁来为自己死去的儿子负责?
话题太沉重,安娜完全不想继续下去了,她掐了一下白锡的腰:“先别说这个。”
“嗯?”白锡被掐得肉疼,不过还是忍住没吭声。
“刚才你竟然怀疑我在外面养情人,”安娜一脸委屈,“你竟然怀疑我。”
白锡眼神闪烁:“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以后不会了。”
安娜:“刚才你还抽烟。”
白锡:“刚才抽的是过滤毒素后的烟。”
安娜:“刚才你还凶我。”
白锡:“没有凶你,只是表情严肃了一点。”
安娜:“你竟然不承认,你就是凶我了。”
白锡:“……那你再凶回来吧。”
……
#军部#
迪克兰这边正在处理间谍雷蒙的事,就接到了帝国中心学院的电话。
“迪克兰先生你好,我是帝国中心学院外交系的系主任,就葵牙的事我之前联系过你,之前你说希望葵牙转系,所以我们已经将她的档案转出,请问你想让她转去哪个院系,我们近日要进行档案的交接。”全息屏上,系主任的脸色十分严肃。
“让她去文学系吧。”迪克兰揉了揉眉心,他在众多院系里挑挑拣拣,最终才决定让葵牙去文学系。
去那里接受一下帝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熏陶,去去身上的煞气,提升一下素质。
“很抱歉,迪克兰先生,”系主任一脸遗憾,“文学系并不愿意接收葵牙。”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葵牙连续七年在选修的‘帝国文学’课程考核中挂科的缘故吧。”
“那让她去数学系吧。”虽然葵牙情商只有三十八,但智商却直线爆表,她的大脑的运算速度堪比当前最高配置的智脑,所以数学系也还算比较适合她。
“很抱歉,迪克兰先生,”系主任依旧一脸遗憾,“数学系也不愿意接收葵牙。”
迪克兰拧眉道:“难道她的数学也挂科了,我记得她的计算能力还不错。”
系主任:“她辅修的数学没有直接挂科,但却连续七年因为旷课率过高而被教授取消了考试资格。”
迪克兰扶额道:“那体育系总可以了吧。”葵牙体育细胞发达,进了体育系应该可以找到归属感。
“不好意思,迪克兰先生,这个也不行。”
“难道她体育也挂科或者被取消了考试资格?”
系主任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葵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