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涣散。
过了许久,他开口问沈颐:“你说,她会不会怪朕?”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宋林英。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沈颐低着头,没有回他。
房内沉默了许久,楚济自问自答,声音甚是苦涩:“以阿英的性子,定会怪朕。”
“盛京近几日来了不少的江湖人士,且大多是西南齐门召集的,意在劫人。”沈颐有些不忍心,道:“若是他们能将宋叔救出,林英或许只会生几天的闷气。”
楚济:“但愿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摆手示意沈颐离开,而后独自练着字。
宋修流放东疆的前一日,天空飘起了小雪。
彼时,沈颐正抱着苏清欢,同她说着楚济不敢去见宋林英之事。
苏清欢缩在沈颐怀里,心想着,过了今日他想见也见不到了,师兄说了,若真的要劫狱,必将阿英和太子一同带回师门。
无双便是在这时敲的门,告诉他们外面下起了小雪。
她一时起了兴致,让无双拿出了染霜剑,要在雪里舞剑。
说是舞剑,事实上,她是在练一套内功心法,那是她娘亲所创,名为流君。
虽说是一套内功心法,却只需些许内力,故而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还可以练上一两遍。
许是因为此套心法是她娘亲心生爱意时所创,步法轻盈流畅,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剑舞。
沈颐还是第一次见她舞剑,一时竟有些看痴了。
云斋内,一曲毕,凤倾坐在一旁,道:“我一直以为你腰间别着的玉箫只是装饰。”
窗户大开着,齐七倚在窗边,望着飘落的雪花,轻声回他:“我其实只会吹两首曲子。”
凤倾起了好奇心:“哪两首?”
齐七笑了下,说:“一曲朝仪,当年苏清影跳朝仪舞,拉着欢儿给她伴奏,欢儿便逼着我学了这首曲子,好陪她一起。”
他顿了顿,又道:“另一曲便是方才的留君,这首曲子是欢儿自己写的。”
流君留君,想留之人,也不知留不留得住……
眼角余光瞥见白城领着一男孩站在屋外,凤倾凝眉,抬手招了他们进来。
白城便领着男孩进了屋,开口对齐七说:“齐公子,宋姑娘没跟风问楼的人出来。”
齐七微楞,男孩上前跪在他身前,道:“娘让我拜您为师。”
男孩便是太子楚竹。
手中玉箫落地,齐七突然不安起来,想留之人,他究竟留不留得住?
窗外的雪仍下着,久久不停。
王府内,沈颐端详着苏清欢的染霜剑,叹道:“真是柄好剑。”
苏清欢给了无双一个眼神,笑着同沈颐说:“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沈颐突然对他这位已逝去的岳母生了些好奇心:“能同我说说你母亲吗?”
自然是能的。
他们此刻正站在屋檐下,苏清欢伸手接了片雪花,声音很轻,染着丝眷恋:“我娘亲在我出生时就死了,凭着周围人的三言两语,我大致了解了她。”
“父亲说,娘亲当初如天仙般出场救了他,救完便嫌弃地说,你好笨啊!”
“师祖说,娘亲常常闯祸,闯完祸便往师伯身上赖。”
无双拿着柄枪向他们走来。
苏清欢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枪上,莞尔道:“她是个如阿英一般的人,性子洒脱,比阿英还要古灵精怪些。”
沈颐也注意到了无双手里的枪,眸中满是错愕。
无双将枪递给他,并拿走他手里的染霜剑,转身离开。
苏清欢见他接过枪后欣喜的模样,介绍道:“此枪名为破空,是你岳母送你的见面礼,夫君要不要试试?”
沈颐迫不及待地试了几招,道:“比錾金还要好!”
錾金便是他现在的佩枪,来自千机阁,是阁内最好的长枪。
而这柄破空,枪身轻盈,攻击力度、伤敌程度上与錾金不相上前,可灵敏上,却比錾金强上许多。
沈颐问她:“夫人从哪得的这柄破空?”
苏清欢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便如实回了他:“托师兄请千机阁打造的。”
“夫君运气好,千机阁这一代新弟子中出了个能冶炼天外陨铁的不世之材,他与阁主联手炼出了这柄破空。”
无双同他比试过后,她便特地跑去看了錾金枪,那枪重百斤,极不易随身携带,她便写信给了师兄,让他代她去千机阁讨要当年他们欠娘亲的那件兵器。
沈颐确实猜出了破空应来自千机阁,却未曾想到是她师兄去要来的,他感慨了句:“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口中的那个九人小门派了。”
“好奇啊?”苏清欢牵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那等过段时日,朝中彻底无事之后,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