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略皆是不凡,又能降住那傻小子,我也安心了些。”
苏清欢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宋修抬手制止了,他平视着正前方,道:“天色已晚,我也有些乏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见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苏清欢微咬着唇,朝沈颐摇了摇头。
沈颐只得无奈应下:“那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牢房再次空旷下来,须臾后,“吱吱”的声音再次响起,老鼠冒出了头,径直冲向方糕所在。
宋修伸手将它赶走,将手中那块咬了一口的方糕放了回去。
牢房外,沈颐拉着苏清欢缓步慢行,眉头微皱:“宋叔的情绪有些不对。”
苏清欢拧着眉,略感不安:“我总觉得,叔叔似乎不想活了。”
沈颐轻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宋叔怕也猜到此事是太后所为。”
他顿了顿,道出苏清欢未猜测出的隐情:“可太后菩萨心肠,平日里最见不得污蔑他人取人性命之事,她此举明显是受了先帝嘱托。”
“宋叔忠心为国二十多年,却从始至终都未取得先帝信任,没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武将寒心,我能理解他此刻会生出求死之心。”
“可我理解不了,”苏清欢气红了脸,刻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怎就能因为一个不信自己的人生出求死之心?”
沈颐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宽慰道:“我们得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
皎月高挂,四下一片寂静,大牢内狱卒昏昏欲睡。
似一阵风吹过,垂眸注视着白玉方糕的宋修身躯微僵,他缓缓偏过头,牢房外正站着一个人。
他一身夜行衣,黑纱遮住了半张脸,视线落在了他身边的瓷盘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来人取下了黑纱,他抱拳躬身,道:“齐哲之子齐七,见过小师叔。”
云斋二楼,再次被无双强硬拽来的凤倾先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方才慢悠悠地开口:“何事?”
苏清欢的视线从卷宗上移到凤倾身上,道:“我昨日进宫见到了指证我小师伯通敌叛国的文书,那上面的北漠王印不似伪造的。”
折云扇微展,凤倾思索片刻,作出决定:“我亲自去北漠王宫查探此事。”
苏清欢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低头继续看起了卷宗。
凤倾打量着她,问:“宋林英被软禁秋怡宫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苏清欢:“下月中旬是太后寿宴,届时,我可随夫君入后宫,然后偷溜出席去见阿英。”
凤倾:“如何偷溜?”
“我请了姐姐入京献舞,在她献舞时溜出宴席,”提起苏清影,苏清欢的眸中闪过一丝犹豫,连声音也低了些:“姐姐早些时日回信说,年前便能入京。”
还未等凤倾再次开口,床上闭目养息的齐七猛地睁开双眼,沉声道:“我不同意。”
苏清欢递给凤倾一个求助的眼神。
凤倾知道齐七不同意的原因是不想苏清欢和苏清影同时出现,毕竟苏清欢是以苏清影的身份嫁给的沈颐。
他开口代她解释道:“她是沈颐要护着的人,哪怕明知她身份有假,太后也不会在群臣面前揭露她的身份。”
“群臣自然也知道她身份有假,可皇家和沈颐都绝口不提此事,那群老油条便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我不同意,”齐七没理凤倾的解释,仍坚持己见,他盯着苏清欢,道:“你想同阿英说什么,我进宫帮你传话。”
凤倾微诧:“你怎么进宫啊?”
“趁着夜黑风高、众人戒备松散之际,偷偷潜入后宫呗,”苏清欢避开了齐七的视线,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前几日,他便这样潜入了刑部大牢!”
齐七:“……”
齐七难得地感到一丝心虚。
苏清欢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去劫狱。”
齐七选择妥协:“就只是进去见一见师叔,没想劫狱。”
苏清欢面色稍缓。
“你老老实实地留在云斋养伤吧,”凤倾这才重提正事:“苏三进宫的真正目的是私见太后,胁迫太后解了宋林英的禁足,你去没用。”
他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苏清欢,道:“这是工部侍郎私吞工程款的证据,你此次进宫应该用得上。”
工部侍郎便是太后的侄儿,苏清欢粗略看了一眼后收好,低声同凤倾道了句谢。
事已准备妥当,按照他的习惯,此时应该起身离开了,可凤倾左转看了看苏清欢,又右转看了看齐七,竟有些不放心。
毕竟他此次远去北漠不知何时能归,有些事还是在他还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说清楚,更让人安心些。
凤倾用折扇敲了下桌子,见两人都看向他,道:“听无双说,苏三服下了一枚回血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