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听过一句俗话?”
沈颐一时有些跟不上她的转变。
苏清欢自问自答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话音刚落,苏清欢便挣开了沈颐,转身往回走。
沈颐作势要追,却被无双拦下。
他眉梢微扬,问无双:“她要做什么?”
“一雪前耻!”无双骄傲地抬高下巴,抬手比划:“让那群无知妇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自取其辱!”
她家小姐是跳不得舞,或者说根本不会跳。
可偏巧有个极爱跳舞的姐姐,还是个极有雅调的姐姐,每每跳舞都要拉着她家小姐伴奏,而最爱跳的舞,便是朝仪。
朝仪舞难跳,曲更难弹。
赏花宴上,离席复归的苏清欢朝容妃弯身行了个礼,声音恭敬:“娘娘,臣妇以为自己既已应了娘娘之邀,来了赏花宴,便不应因手腕的一点小伤而扰了诸位的兴致。”
“是故,臣妇特意回来,为娘娘抚琴。”
容妃望着她,一时有些摸不清她的真实意图,却只能顺着她说下去:“难为你有这份心了。”
她侧身露出尚未搬离的古琴:“那便有劳世子妃了。”
“可臣妇毕竟手腕有伤,”苏清欢又朝她行了个礼,语气略显得有些迟疑:“仅凭臣妇一人,恐怕不仅不能为诸位夫人助兴,反而会断了诸位夫人的兴致。”
容妃盯着她,声音微寒:“你想如何?”
“仅凭臣妇一人自是不行,可若是在场诸位夫人每人都献上一曲,百曲连鸣,自是衬得上这百花齐放之景,”苏清欢打量着在场的诸位夫人,嘴角微微勾起:“诸位夫人应是愿意为娘娘献曲的吧?”
隐于花丛后的沈颐,望着宴上杀气腾腾的小姑娘,问楚济:“太子,你可知陛下此时在何处?”
“还是应该带阿英来的,她最喜欢凑这种热闹,”楚济替宋林英惋惜,他转身离开,道:“我去找父皇。”
赏花宴上一片沉默。
苏清欢一脸无辜,语气中略带疑惑:“怎么?诸位夫人难道不会吗?”
“不应啊,”见无人应声,她用上了激将法:“我一小小的商贾之女都自幼被父亲逼着修习琴艺,在场的诸位世家夫人难道还能不谙音律吗?”
有位夫人因她这句话坐不住了,出言说道:“莫将我等与你一商贾之女相提并论。”
计策奏效,苏清欢甚是满意。
她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莞尔道:“如此说来,这位夫人定深谙音律,更愿为娘娘献上一曲。”
这位夫人顿时又没了音。
苏清欢又走到之前那位甚有眼力见的夫人身前,弯身行了个礼,先是恭维了一番:“方才便是夫人提议以曲衬景的,想来平日里定是极爱听曲的。”
那位夫人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必是深谙音道,”苏清欢一副与她十分相熟的模样,牵起她的手,边拉着她往古琴的方向走边说:“不如你我连奏一曲?”
“或者你先来、我后来?又或者我先来,你后来?”
苏清欢强硬地将她摁着坐在了古琴前,面带微笑,一副我都行、你随意的模样。
甚是气人。
可那位夫人不敢应。
她张皇失措,挣扎着想要起身,急声推脱:“我不行的,我不会弹琴。”
“没关系,古琴不行,还有瑟、筝、琵琶、笙、箫、笛……”苏清欢摁着她的双肩,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仍在笑:“这么多乐器,总有一个是夫人会的!”
闻言,那位夫人松了口气,摊手道:“我是会一点琵琶,可这也没有啊!”
乐器都说出来了,苏清欢自然没有再摁着她坐在椅子上的必要,她收回了手。
见状,那位夫人立即起了身,想走进人群中。
却被苏清欢拉住。
“夫人要去哪里?”她一副不解的模样,“琵琶可还没弹呢!”
那位夫人急于挣开她的手,忙道:“没有琵琶啊!”
这也太蠢了些,苏清欢强忍着没笑出声,说:“夫人,我们此时可是在皇宫里,哪里会缺一把琵琶呢!”
她回眸看向容妃,神色认真,似乎真的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娘娘,您说是吧?”
是什么是?容妃这才看清她去而复返的真实意图,合着,她是来挑事的。
眼看事情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容妃刚欲出声制止,另一道声音却插了进来。
皇帝领着皇后,缓步走进了御花园,说:“宫里自然是少不了一把琵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