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把“朱棣”这两个字写在纸上给夫人看,孩子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
从此,夫人称呼小家伙为“棣儿。”
子薰总感觉像梦一样,也叫不出口,于是去掉木子旁,管孩子叫“阿隶”。
旁氏生病后,子薰本想把她接回听雨轩养着,无奈旁氏死活不肯,对阿隶寸步不离,像命根子一样护着。
平时神情恍惚,只要一看见阿隶就两眼放光。
子薰把听雨轩一名行事稳妥的小丫鬟派去照料旁氏,戴医生说这是急痛攻心之症,需要慢慢调养。
好在旁氏虽然神智不清,却十分听话,只要阿隶未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一切好商量。
子薰很后悔,如果当初执意把旁氏的儿子接到应天,旁氏的婆婆是不敢硬拦的。
还有大云,常遇春带兵收复太平府后,曾派人四处寻找花云夫妇的遗体,花云的遗体找到了,可是大云的遗体混在一些百姓的遗体之间,根本无法辨认。
大云虽是将军夫人,可是平日节俭朴素,穿麻布衣衫,从不戴金银首饰。
大云的父母也全都遭遇不幸。
陈友谅的部众为发泄怒火,一把火将庞氏的家烧了个干净。
旁氏是朱元璋宠妾身边的管事之人,这在太平府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是旁氏的婆婆引以为傲,日日向人炫耀的,以显示自己一家人与国公爷关系的不一般。
没想到,这个独特的身份却成为被陈友谅兵灭门的祸根。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常遇春派了很多人寻找花云的儿子花炜,可是无人知道去向,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跑去哪儿呢?可能凶多吉少。
与亲人分开时,总是用来日方长来劝解自己,总以为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有的是时间在一起,突然之间再也见不着了,再也无法相聚。
这种疼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其蚀骨钻心。
夫人每个月都去鸡鸣寺上香,子薰也想去,去寻找令心绪安宁之法。
她总是梦见大云满身鲜血地对着自己惨笑,梦见一把大刀用力地砍下去,然后就被吓醒了,一身冷汗,再也无法入睡。
见子薰饱受苦痛折磨,凌川每天都回听雨轩。
子薰从噩梦中醒来,他便也不再睡,给子薰倒杯热水,陪子薰说说话,给子薰一个温暖的怀抱。
孙氏是超凡脱俗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苦痛,子薰是人,生活的每次重击,她都痛得撕心裂肺。
没有一个人比凌川更清楚人间的苦痛。
子薰的痛,他都懂。
他愿意时刻守在子薰身边,他和子薰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越聪明的人越敏感,孙氏无疑天资聪颖,国公爷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渐降温,甚至出现了些许疏理,孙氏一遍又一遍检视自己的言行,看是否有不妥之处,听说国公爷这些日子都留在听雨轩,那个如夫人有那么好吗?她倒真想见一见。
不过,孙氏不敢擅自出现在子薰面前,国公爷给她立过规矩,除非如夫人想见她,否则她不能出现在如夫人的面前,如夫人害怕女子的小脚,孙氏在如夫人面前不得露出自己的脚,这个近乎屈辱的规矩,孙氏不得不接受,因为这是她能进国公府的前提条件。夫人和二夫人能给孙氏一个体面的婚礼,却挡不住国公爷给孙氏立规矩。
孙氏自幼生于官宦之家,生活养尊处优,父母去世后,又得兄长庇护,与兄长离散后,很快被马世熊的夫人收养,经历过颠沛流离,却不太懂得人间疾苦。
马夫人当初收养孙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中她的容貌、聪慧与出身。
官宦之家千金小姐的气度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是能比的,这得花大把的银子。
待价而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孩子,无论嫁给谁,都是一桩绝好的联姻。
在凌川的深情陪伴下,子薰终于找回了一些安全感,还找回了对凌川的信任和依赖,当子薰沉溺于痛苦之中时,凌川仍是那棵救命稻草。
衣衫轻轻解开,一开始她有些抵触,他强势而不容拒绝。
春色旖旎,他突然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离得如此近,呼吸可闻。
火热的唇凑过来,逡巡不前,胡茬撩拨着她的欲望。
她渐入佳境,柔声低叫:“凌川,凌川,凌川”。
他应声而来,极致温柔,她的身子如花般悄然绽放。
婉转缠绵,如漆似胶。
欲望之火越烧越烈,如野兽般咆哮着冲来,又像鲲鹏展翅,带她一起飞向高空。
欢愉一浪高过一浪,她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紧紧拥着她。
这是他的子薰,谁也代替不了的子薰。
小别胜新婚,他们很久没在一起了,自从她怀孕。
她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