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做父亲,会紧张焦躁也属正常,何况产房里和嘉公主正撕心裂肺嚎着呢,若二哥还能坐得住,便是渣男了。
盈笑着将底下熬好的冰镇消暑茶递过去一盏:“二哥先喝点凉茶,否则不等公主生产,我看你就得中暑晕过去了。”
她们都守在了和嘉公主的嘉佑殿正殿外,随着日头渐渐高了,毒辣的阳光晒得人脸皮都滚烫了。青杏满头是汗举着一把遮阳伞,也是辛苦啊。
纳喇氏手里使劲扇着一般团扇,生生把优雅的装饰品,当成了蒲扇来使唤。按理说儿媳妇生孩子,婆婆没必要在外头候着,可纳喇氏这个儿媳妇身份太贵重,不能出半分差池,也只得她亲自来坐镇了。
而盈,优雅地扇着手中的鱼戏荷塘苏绣团扇,额头上汗珠不停滚落,时不时拿出绢帕,轻轻擦拭,甚是端庄娴静。尼玛,不端庄不行呀,白嬷嬷和鄂嬷嬷还盯着呢!
盈瞅着二哥福隆安腰间的那个缕金竹叶纹扇套,真想一把拽过来,取出里头的折扇,好好扇扇风。
福隆安更是汗流浃背,一张脸早已赤红,人跟个驴子似的在一个地方只打转儿,直到看到一个接生嬷嬷出来,福隆安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那嬷嬷,追问:“公主怎么样了?生出来吗?”
嬷嬷瞪了福隆安一眼:“额驸爷,产道才开了五指,早着呢!”说着,便奔赴后厨去拿参汤了。
福隆安急得连连跺脚,只恨不得冲进殿中产房。
过了午,大公主携儿媳前来探望临盆的妹妹,咏絮与贝子府老侧福晋也随即赶到,一时间嘉佑殿外挤挤攘攘。
大公主笑着安慰福隆安:“放心,四妹胎相一直稳健,又正当年轻,不碍事的。”然后又问了产道开了几指、可曾用了催产药等一系列专业性问题,接生嬷嬷一一答了,大公主这才安心点头。
只不过咏絮一点都安心,里头的和嘉公主嚎一声,她就打一个哆嗦,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盈忍不住发笑:“大公主生咏兰的时候,你不也见过吗?”女人生孩子,都是这么阵仗,怎的如今害怕起来了?
大公主也露出了疑惑之色,自己这个女儿,可不是这般胆小的。
老侧福晋笑脸如花:“絮儿这是有喜了,难免感同身受些!”
听了这话,大公主喜出望外,连忙握住了咏絮汗水潮湿的手:“可是真的?!”
咏絮红着笑脸点了点头。
大公主笑得合不拢嘴:“可算是有了!我这一颗心呐,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咏絮却有些郁闷,忍住嘀咕:“我倒是觉得,来得太快了点……”
大公主不由嗔了女儿一眼:“哪里快了?你也瞧瞧,绵恩都是弱冠之龄了,也该做父亲了!”
纳喇氏笑呵呵道:“今年可是真是喜事连连,我们敏仪也又怀上了,还有六福晋也快生产了,孩子们可有伴儿喽!”
盈却十分无语,她打量着咏絮那张尚且稚嫩的脸,这丫头才十七岁啊!居然也要做母亲了!
纳喇氏才刚提及六福晋,外头便禀报:“六福晋来了!”
纳喇氏愕然:“她身孕都六个多月了啊!”纳喇氏又是头疼又是无奈,只得赶忙迎了过去,亲自搀扶起腰身沉重的六福晋吟容,“哎哟,这身子,何苦亲自来?”
吟容温婉一笑:“不妨事的,我出来的时候特意喝了安胎药了。”
纳喇氏见状,急忙对盈道:“月娘,快扶着六福晋去偏殿,好生照料!这里日头太大了,还有絮丫头,才刚有孕,更得小心,也都同去偏殿等着吧。”
盈晓得,额娘这是心疼她,怕她招了暑气,所以才叫她去照料这俩孕妇的。便点了点头,上去接替额娘扶住了吟容姐,与咏絮三人结伴便去了东配殿中。
“今儿真是要热死人了!”咏絮一屁股坐在了偏殿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六福晋笑着打量咏絮那扁平的腹部,“方才我可听得真真的,咏絮当真有喜了?”
咏絮不由一脸郁闷:“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盈窃笑,这是还没玩够,不想生娃啊。
六福晋笑着道:“你才成婚一年,便有了身孕,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你倒是好,居然还嫌弃上了。”
这时候,青杏端了凉茶上来。咏絮一看见那凉气涔涔的消暑茶,顿时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便朝过了一盏。
盈见状,上前便给夺了过来。
咏絮瞪圆了眼珠子:“月娘,你干嘛!”
盈指着这凉茶道:“这可是玉叶银花凉茶!”
咏絮一脸古怪之色:“那又怎么样?!”
盈无语凝噎,你这孕妇当得忒不称职!
六福晋忙道:“玉叶银花茶中的金银花是寒性,凉茶又是冰镇过的,孕妇就更不能用了。”
咏絮一脸郁卒。
盈便吩咐青杏:“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