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喊杀声到了树林那边折返过来,可能是饥民们向前无路可逃,又被追的兜转回来。
高夫人、红娘子等人都义愤填膺,这些官军太可恨了,饥民都这样惨了,还要杀害他们。高夫人道:“整顿军马,消灭这些害人的官军。”
范青劝道:“夫人,咱们的目的是快速追上闯王,杀死这些官军不难,只怕会惊动密县的大队官军,暴露咱们,影响行军。”
高夫人沉吟一下道:“不管怎样,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饥民被害。”
红娘子也道:“这些官军太可恨了,必须给他们厉害看看。”
慧梅这些女将也都叽叽喳喳的议论,都主张给这些官兵一个教训。
范青苦笑,女人都是不理智的生物,只要情绪到了,随意改变计划。
于是红娘子开始发布命令,丁国宝率领三百骑兵正面作战,两名校尉各率一百骑兵,左右包抄,防止官军逃走。慧梅和范青率领二百老营亲卫作为预备队,以防止不测。
范青暗自点头赞叹,红娘子真有些将才,只片刻功夫,就把一场战斗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时,这一百多官军已经沿着树林冲过来,前面是数百惊慌逃窜的饥民百姓,他们在后面追杀。在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丁国宝一挥手,喝道:“放箭!”
已经拉开弓,搭好箭的士兵一起放开紧绷的弓弦,嘣的一声,来了一个齐射。密密麻麻的箭矢,从树林中秘密射出,唰唰的声音好像吓了一阵急雨,树林中无数的树叶被箭矢碰到,纷纷落下。此时正是中午,阳光刺眼,无数的金属箭头反射着寒光,从树林中激射而出,一闪而过。
对面这些官军太大意了,在他们的意识中遇到大股流寇是最危险的,其次是各种土寇、小股杆子,而屠杀平民则是最安全的,跟打猎差不多,而且距离县城这么近,一点都没防备树林中会有埋伏。
有二三十官军士兵被射中,惨叫声一片,纷纷从马上跌落。这名官军头目倒不是白痴,有点行伍作战的经验,他大声吆喝,组织士兵列阵,准备迎战。
只听,树林中爆发出一片冲锋呐喊声音,三百骑士从树林中一跃而出,挥舞着手中刀剑,向官军劈砍过去。
官军虽然知道树林中埋伏的敌人很多,但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骑兵,而且训练有素的,不是像普通杆子那般乌合之众。
只见,义军骑兵猛烈的冲入官军队伍中,挥舞的刀剑在阳光下反光,闪闪发亮,口中呐喊着,用力把武器向敌人身上要害处招呼,武器叮当的碰撞声,刀剑入肉沉闷声,还被刺中要害后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这些官军出来杀害平民,准备不足,除了军官穿了一身铠甲,其余的人只穿普通布衣,这比起普遍穿着铠甲或者棉甲的义军士兵吃亏不少。而且他们人数少,以少敌多,士气不足,只抵抗了片刻,就开始溃散。向四面逃跑。
丁国宝大声吆喝让属下四面堵截,争取将他们全歼。这名官军头目见势不妙,带着几名亲信转身就向城中逃去,没逃多远,忽然前方驰出一支队伍,正是红娘子安排的两支左右合围的骑兵中的一支。瞬间就把这十多名官军包围,这名官军头目大吼着用手中长枪拨开正面劈来的两支刀剑,忽然后心一阵剧痛,被钝兵器砸了一下,身不由己掉落马下,被生擒了。
很快,这名军官就被押到高夫人面前,他十分乖巧,问什么就说什么,据他说,昨夜在十几里之外,有一支大军驻扎,人数众多,有数万之众。密县一夜人心惶惶,都以为这伙人马是要攻打密县的,县里城门紧闭了一天,结果,这队人马今早拔营向东去了,县城中的守军这才松了口气。
高夫人等都是心中一喜,这么大规模的人马向东去,定然是闯王的军马无疑,他们今早拔营,这么说,自己只距离闯营大军半日路程。
高夫人又问他密县的情况,他说密县现在防守严密,周围寨子的乡勇都抽调到县城中驻守,一共有守军一千多人,滚木、礌石、火铳、火炮都很多。还有一支从开封运送辎重的队伍二百多人,也被困在密县。
范青对这个小队伍有点兴趣,问道:“他们是从开封来的,难道是陈永福的属下?”
这军官道:“这人叫陈升,据说是陈永福的家丁,这二百人是陈永福的标兵,他们装备很好,清一色的叶子甲,都是精钢的,行动训练有素,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比我们这些散兵游勇强多了!”
范青点点头让人把这军官押下去,对高夫人道:“如果这人所说属实的话,密县兵力不弱,这二百陈永福的标兵战斗力很强,咱们不如改道,绕过密县,走新郑,免得麻烦!”
高夫人皱着眉头道:“咱们距离闯王只有半日路程,再绕路,得什么时候能赶上。”
丁国宝笑道:“军师这么小心,咱们入河南以来,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官军,战斗力一个比一个弱,密县这一千多人有什么可怕的。”
红娘子用手虚劈了一下,道:“都说陈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