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扒地上的茅草和落叶。
顿时,地上露出一个圆形的石盖。
那石盖上有个铁质的手柄,小全子咬牙,面部狰狞地挪动着石盖。
见状,蒋诗诗上前搭了把手,两人合力把石盖打开了。
蒋诗诗蹲下,双手撑在地上往下看。
然而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她试着用灯照了照底下,那灯光根本就照不见底下的情况。
“这里头有木梯,奴才先下去,您再下去。”一旁的小全子把灯绑在裤腰带上,然后在洞壁摸了摸,摸到了木梯,就顺着木梯下去了。
小全子下去后,点亮了洞里的灯,蒋诗诗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地窖。
然后,她学着小全子,把灯绑在腰上,扶着木梯慢慢下去了。
待到了地窖里,蒋诗诗才发现这个地窖里什么都有。
里头有一张木板床,床上铺好了锦被,边上还有一张简易木桌和小板凳。
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糕点、肉脯、水果。
墙上的钉子挂了好几个皮水袋,毛巾。
就连墙角还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缸,水缸盖上放置了一个铜盆。
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看就是有人精心置办过。
若是想要避难,在这躲上好些日子都没问题。
“这些...是太子让你们置办的吗?”蒋诗诗盯着桌子上的糕点问。
除了太子,她想不到前院还有谁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小全子点点头,应了声“是”。
蒋诗诗在地窖里慢悠悠地走,不断打量着地窖内的情况,“他何时让你们置办的?”
“早在殿下出宫前就嘱咐了奴才,让奴才将这置办好,说是如果穆王党要针对您,就把您安顿在这。”
如今京城各处都有穆王党的人四处巡逻。
若是把蒋侧妃藏在京城中,指不定会被穆王党抓去。
只有这山头还算隐蔽,能让蒋侧妃暂时避一避。
蒋诗诗:“......”如此说来,太子早在几个月前就算到了她可能会被东宫妃嫔刁难,所以提前备好了令旨。
又算到了穆王党可能会针对她,让小全子带她到这地窖避难。
难怪世人都说太子文武双全,有勇有谋,这般神机妙算,运筹帷幄,事情还未发生,他就早早的一步步预判了敌人的计划。
那她还剧透什么?
“蒋侧妃,时候不早了,奴才得在天亮前赶回宫里,这几日,便有劳您在这受苦了,等殿下与穆王党打完这场仗,就会来接您的。”
小全子将包袱往肩上一扛,准备离开。
“如果等不到他呢?”蒋诗诗回头,看向小全子。
“......”小全子沉默了几息,才颇为沉重地说:“只要殿下打赢了这场仗,就定会接您回宫!如果您没能等到殿下...这个地窖也不能呆久了,否则对身体不好,届时...奴才会找个时机接您出去的。”
蒋诗诗:“这也是他提前同你说的?”
小全子点头,认同了蒋诗诗的话。
蒋诗诗:“那他可还说了些别的什么?”
“殿下还说,届时天涯海角,您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蒋诗诗听了后,不知怎的,胸口猛地抽疼了几下。
所以,太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棋局,而那个男人,已经一步步替她算好了未来的每一步棋,却替他自个算到了最后一步棋......
小全子安顿好了蒋诗诗,就爬上木梯离开了。
蒋诗诗累了一晚上,倒了些水擦洗身子,倒床就睡下了。
接下来的两日,蒋诗诗就在地窖里看书,做做运动,打发枯燥乏味的日子。
由于地窖石盖太过沉重,蒋诗诗自个是没法推开石盖出去的。
只有靠外头的人打开石盖,才能将她救出去。
因此,蒋诗诗起初有种“出不去”的不安和恐惧,甚至还有些焦躁。
但一想到小全子说的,只要太子打赢了这场仗,就会接她出去。
即便太子输了,小全子也会接她出去。
不知怎的,那种负面情绪被一种叫作“信任”的东西所安抚。
是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莫名的信任太子,信任那个男人。
到了第三日清晨,蒋诗诗正在地窖里睡觉,忽然听见周围有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儿,以及整齐地踏步声。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地窖才逐渐恢复了安静。
蒋诗诗已经简单地洗漱完,坐在木桌前吃点心。
她在想...如此大的阵仗,想必是太子带兵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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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蒋诗诗所猜想的那般,太子于二十五日清晨带着近二十万将士兵临皇城门下。
穆王早就召集了京中二十余万将士,在城门口等候多时。
此刻,穆王和怀王带兵站在城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
怀王一手握着长矛,将那长矛直立于地,一脸坏笑地看向太子,“老三,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咱兄弟几个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