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由那老道士带路,赶到那处铁矿时,已是夜里。
即便是夜晚,矿山仍传出杂乱地挖矿声。
到了矿山,赵知府第一时间带人控制住了山头。
裴玄凌也带着身边的人在山头四处闲逛,借此机会打听消息。
昏暗的夜色下,矿山却灯火通明。
借着灯光,能够看到这座矿山被挖得坑坑洼洼。
这处矿山四周被挖成梯田形状,一层接一层,直通中间的铁矿坑。
此刻,裴玄凌带着蒋诗诗等人到了一处地下采区。
见官府的人来了,那些矿工纷纷停止干活,或蹲或坐或站着歇息。
随意找了个面黄肌瘦的青年矿工,裴玄凌看似随意地问:“你们在这干活,一月有多少工钱?”
那名旷工听了后,什么话都没回,转身就找了个地方,畏畏缩缩地蹲坐在那。
蒋诗诗:“爷,您问的太直接了,而且,您这不苟言笑的,人家瞧了你就怕,只想躲着您。”
裴玄凌:“......”他有那么可怕吗。
就他刚才和矿工聊天时,言行已经比平时温和了不少。
只是,看到刚刚被他问过的矿工蹲在角落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抿了抿唇,颇有些无奈。
蒋诗诗明白,太子自幼身在皇家,难免养成一身的皇家威严和气魄,叫人瞧了就心生害怕。
“且看我的。”蒋诗诗走到那个面黄肌瘦的矿工面前,“这矿场的差事很辛苦吧,你看你瘦成这样,是不是经常吃不饱?正好我今日带了些点心在身边,你且尝尝。”
说话时,她从袖袋里取出随身带着的绿豆糕点,递给那名矿工。
一开始,那矿工不敢接,但蒋诗诗看见他在偷偷咽口水了。
索性直接把那包点心塞到矿工怀里,“给你就是让你吃的。”
青年矿工实在是饿坏了,撕开纸袋就开始狼吞虎咽。
蒋诗诗就蹲在矿工对面闲聊,“你这么饿,是因为干体力活的原因吗?”
青年矿工:“......”
蒋诗诗:“像你们干这种体力活,按理说矿场要安排油水多的伙食才行吧,否则吃不饱的话,岂不是没体力干活?”
正在吃点心的矿工微微一顿。
蒋诗诗把矿工的微表情看在眼底,“看你又饿又瘦,你们矿场伙食是不是特别不好?”
她还扫了眼四周的其余矿工,“我看你们这的矿工都挺瘦的,既然伙食不好,那你们可以和矿场说啊。”
青年矿工听了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总算是回话了,“没用的。”
“没用?”蒋诗诗挑眉,“既然矿场都不让你们吃饱饭,那你们还在这干活干嘛?到哪混不是吃饭?大不了换个地方干活嘛。”
语音刚落,那矿工就扁嘴抿唇,眼眶一红。
下一刻,他还落泪了,“我也想换个活干啊,可我是被抓到这来的,根本就跑不了......”
“你是被抓来的?”蒋诗诗指了指边上的那些矿工,“那他们也都是被抓来的?”
“都差不多吧...”青年矿工点点头,嘴角还带着糕点屑,“他们有些是被抓来的,有些是来这干活的,但结果都一样,来了就走不了了......”
“够了啊,你今儿话太多了,小心上头抓你去吃鞭子。”在青年矿工说话时,有个同样消瘦的中年矿工出声提醒。
蒋诗诗先是看了那中年矿工一眼,接着扫了眼整个矿场,不说上千,起码有数百矿工,“你们这么多人,大不了一起反抗啊,而且,你们家里人找不到你们,应该会报官的吧?”
“呵,你说得倒是轻巧,矿场派了千余名打手监督我们,哪那么容易跑得掉?再说了,报官还不就是那样,若是平民百姓报官,官府根本就不会管这档子事。”
中年矿工不满地说:“除非有权有势的家里人被抓来了这,官府就会单独放了那些矿工,或是带人在矿场搜查一遍,做做样子罢了。”
说到这,中年矿工看了眼不远处的官府,“想必今儿又是哪家贵人报了官儿,居然有这么多官兵出动,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到这走走过场而已。”
那些官府和矿场主勾结,不但每次只是走过场,还会故意问些问题,试探他们这些个矿工听不听话。
一旦有人对官府透漏了什么消息,那些矿工不是受到鞭刑,就是被打得半死。
“我家爷是皇商,是他报的官儿,今儿来的确实不是一般的官府,是赵知府亲自带了官兵来搜查矿场。”蒋诗诗指了指不远处的裴玄凌。
然后,她温声宽慰众人,“你们不要怕,赵知府是朝廷官员,只为朝廷办事,一会我们就告诉赵知府,你们是被抓来当苦力的,想必赵知府知道后,你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听说这次带人来搜查的是赵知府,那些矿工非但没有安心,眼底反而有恐惧。
见状,蒋诗诗故作好奇地问:“怎么,难道赵知府之前也来这搜查过?他也只是走走过场!”
青年矿工:“他......”
“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还不等青年矿工把话说完,中年矿工就瞪了青年矿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