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泡在池子里的女人却没反应。
于是他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晃了晃女人的手臂,女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
发现女人不对劲,裴玄凌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下了温泉池子,将女人打横抱了起来。
出了池子,他扫了眼周围,在一旁随意取了件浴巾披在女人身上。
春杏刚端着茶壶过来,就见太子打横抱着蒋良娣。
然后,她就被太子劈头盖脸训了一通。
裴玄凌:“常人泡温泉都容易晕倒,你家小主本就体弱,在池子里泡久了定然受不住,你居然还让她泡温泉,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当的?!”
“啊?小主晕倒了?”春杏跟着太子进了内室,一面帮小主找衣服,一面解释道:“殿下,是小主回来后主动提出要泡温泉的,不是奴婢让小主去泡温泉的。”
之前蒋良娣离开马场,裴玄凌也听她说要泡温泉了。
但女人现在晕倒了,瞧着怪可怜的,他便只管训斥春杏,“她说想泡温泉,你就由着她来?你不知道她体弱?”
“......”知道太子这是担心小主,春杏解释完后,只好卑微道:“知道了,奴婢下回注意。”
裴玄凌将女人放在床上后,就让春杏给女人换上干净衣裳。
他自个则坐在堂间,差黄得昌去请了随行的御医。
约莫一炷香后,那御医就进了内室给蒋诗诗诊脉。
很快,御医就来到堂间,有些紧张的禀告太子,“殿下,蒋良娣本就体弱,加之又泡了会温泉,身子自然受不住,不过,好在蒋良娣并无大碍,等她醒来后,进些滋补膳食即可。”
其实蒋良娣的脉象并不是泡温泉所致,但他也诊断不出真正缘由,索性就把问题推到温泉上。
听说女人并无大碍,裴玄凌遣走了御医,让春杏备了滋补的膳食,供女人醒来后食用。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春杏熬了青黛开的药方子。
等春杏熬好了药,裴玄凌亲自喂女人喝下后,就在内室看书,哪都没去。
夜里的时候,黄得昌神色凝重的来到太子身旁,“殿下,咱们的人在那骊马的食槽中发现了一种毒药,那是一种能令动物骨痛的药,想必是那匹马吃了食槽里的食物后,浑身骨痛。”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再骑在它身上,它会更加疼痛难忍,就会狂躁不安,即便马夫也无法控制它的情绪。”
闻言,裴玄凌眸光幽深的下令,“继续查下去!”
黄得昌:“是。”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叩叩叩。”
裴玄凌:“进来。”
一名侍卫进来后,朝太子行礼,“殿下,六王爷求见。”
裴玄凌看了眼身后的床,女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他只好放下手中的书,在书房见了六王爷。
此刻,裴玄凌和太子都屏退了所有奴才,书房只他们二人。
即便是亲信,也在外头守着,以免有人偷听。
“皇兄,我这边查出来了,果然又是穆王党收买了庄子上的人,在你的马厩里动了手脚,他们知道你最喜欢骑那匹骊马,便让人在那匹骊马的食物里动了手脚。”
六王爷的话,渐渐与黄得昌查出的事情相吻合,一想到穆王党的所作所为,裴玄凌目光幽冷,“既如此,那咱们也送穆王党一份惊喜。”
“哦?”六王爷凑近太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玄凌附在六王爷耳旁,悄声说了几句话。
末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嘴角分别勾起了一抹残酷的冷笑。
商量完事情,六王爷没在这多呆。
临离开前,他只说了句“皇兄明日就等着看好戏吧”,就离开了。
送走了六王爷,裴玄凌回到内室,在床边坐下。
女人还没醒来,仍平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回想起白天的事情,她明明不会骑马,却提出要学骑马,那时他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果不其然,她就跟之前那几次一样,是为了帮他避祸。
如此说来,在那骊马狂躁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他会有危险发生?
是通过占卜得知的?
竟能占卜得如此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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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建元帝照常在山庄设宴,款待了蜀王等人。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照常自由活动。
皇子们不喜欢滑雪橇或滑冰那些,他们像昨日那样,约在一起赛马。
马场旁有一排客房,怀王坐在其中一间客房的琉璃窗边,一边烤火喝茶,一边欣赏窗外风景。
“四哥,兄弟们都到齐了,说是要继续赛马,你确定不参加吗?”十王爷进来问了一声。
怀王:“赛马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看风景。”
“这冰天雪地的,有什么风景可看?”十王爷在怀王身边坐下,顺着怀王的视线看向外头。
除了策马奔腾的男男女女,以及白雪皑皑的马场,他实在没觉得这风景有多好看。
“你真以为我只是看风景?”怀王指了指窗外,“囔,瞧见没。”
顺着怀王所指的方向,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