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
见皇帝非要坚持悔棋,裴玄凌也收回几个棋子,“那儿臣便悔棋,再陪父皇下一会。”
于是,父子俩又继续下棋。
只是下着下着,建元帝突然高深莫测地说:“太子,有些东西,朕可以给你,但你决不能抢......”
听到这话,裴玄凌哪里还有心思下棋,登时就跪下了。
“父皇,儿臣跟天底下所有做儿子的一样,只愿父皇圣寿千秋,江山永固,除此之外,别无它想!”
看来...他及冠那日,康王党和穆王党当众逼父皇分权给他,至今仍被父皇牢记在心,成了父皇心中的一根刺。
其实,除了一些隐藏势力,哪些官员是穆王党,哪些官员是康王党,又有哪些是太子党,想必父皇再清楚不过。
明知那些人不是他的,父皇还如此猜忌他。
因为,夺权触及到了父皇的底线!
建元帝垂眸看着太子,老练的眸子冷峻犀利。
然后,他走到太子面前,亲自扶起了太子,笑道:“你看你,朕说的是棋子,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来,继续下棋!”
裴玄凌:“......”
接下来,天家父子看似下棋,实则暗暗较劲。
一盘棋下来,裴玄凌如履薄冰,仿佛经历了一场智斗。
中午,建元帝还留太子在龙渊殿用了膳,才遣走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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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早朝时,建元帝虽下令重新武科举,但兵部最快得明日才能下告示。
不过,一些京官早已得到了消息。
蒋重锦得知此事后,打算晚点散衙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勇哥儿,想必勇哥儿一定会很高兴!
除了京官之外,寻常人都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天下午,蒋勇捷在院子里耍大刀。
正练得大汗淋漓时,冯氏身边的丫鬟就来了,“二爷,夫人请您去前厅议事。”
“知道了。”蒋勇捷听了后,擦了擦汗,就去了前厅。
待到了那儿,只见冯氏早坐在厅堂了。
蒋勇捷进去后,找了把椅子坐下,“不知冯姨娘叫我来,所为何事?”
“......”冯氏斜斜睨了眼蒋勇捷,“这不是你科举被淘汰了么,既然落选了,不如...你收拾下行囊,再选个好日子,就回杭州去吧,横竖家里的宅子也要留个人看着。”
蒋勇捷:“家中的宅子有管家看着的。”
“管家终究是下人,家宅还是得有个主人镇宅。”冯氏坚持道:“另外,你也知道的,你父亲每月俸禄少,家里多养一个人都费劲,更何况你媳妇和孩子也都在这。”
原本怀哲住朝南那间院子,谁知蒋勇捷一来,就把怀哲那间好院子给占了。
最近怀哲找他诉苦几次了,说是想要换回原来那间院子。
身为继室,虽然她也是正妻,她的儿子也是嫡子,但是得排在原配嫡子后头。
关键这宅子是蒋重锦的,人家和蒋勇捷是亲兄弟,自然顾不上怀哲了。
“姨娘,小叔。”就在冯氏和蒋勇捷说话时,陶氏就过来了,她朝蒋勇捷说:“适才南南去院子找你,说是要找你练武呢。”
蒋勇捷:“大嫂,我刚刚正在院子练武,他若是去得早一点,兴许就能见到我了。”
陶氏在屋里坐下,随意问道:“姨娘和小叔在聊什么?”
冯氏也不瞒着,就把情况同陶氏说了。
陶氏听了后,大概明白冯氏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家里不养闲人,想赶小叔一家走。
陶氏不赞同地说:“冯姨娘,小叔才来京城多久,你就让他回老家,这恐怕不妥。还有,你说家里不养闲人,可小叔一家又能吃多少呢?”
冯氏:“他每天练武,吃得可比咱们都多,且锦哥儿体恤他们一家,每日都让厨房不重样的给他们做滋补膳食,那得花多少银子?”
“家里一应花销都是锦郎在负责,便是小叔一家吃得再好,也不会花您和爹一分钱的。”陶氏还说:“况且,他们吃的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家里房间多,空着也是空着,小叔一家住着也不碍事的。”
冯氏:“......”
这个陶氏,要是放在以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倒是厉害了,敢当面跟她叫板了!
蒋勇捷:“冯姨娘,大嫂,我不会在家白吃白住的,我会去京城找差事做,到时候,每月会往家里拿银子的。”
身为男人,说起这些事,蒋勇捷脸皮薄。
科举第一轮就被淘汰,他这面上也挂不住。
“小叔快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找差事的事,你也不要着急,这段时间先休息好再说。”陶氏宽慰道。
“勇哥儿能这么想,这是好事。”冯氏巴浅笑着劝道:“只不过,京城藏龙卧虎,差事可没那么好找。”
“有句老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像你这样的举人,在京城找不到什么好差事的,若是回了杭州,说不定能谋个好官儿。”
她是巴不得原配一家混得越差越好。
“小叔好歹是武举人,怎会在京城找不到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