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霍窈和顾湘躺到床上,除了一开始的累不习惯,如今她们也已经都适应了,哪怕一上午不停歇地学规矩做规矩,也不会感觉到太累。
“霍窈,我感觉你这几天好像有心事,怎么了?”
霍窈顿了下,声音如常道:“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现在越来越爱发呆了,也不怎么爱说话了,还说没有心事,你的脸上,就差写上我有心事四个大字了。”
霍窈这几天很反常,反常的而且很明显,不但大娘看出来了,娘看出来了,就连早出晚归的爹,都看出来,更何况是与她一起学习朝夕相处的她了。
之前她也问过霍窈,当时的回答和刚才一样,她又一向心大惯了,以为自己想多了,可之后霍窈依然如此,她是心大,不是傻子。
霍窈就是有心事。
霍窈不说话了,她其实没什么心事,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因为自打那天她化妆成侍卫进宫后,景沉就好像忘了她这个人似的,别说见面,这段时间便是江陵也很少见。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安,害怕,不舒服,各种滋味接踵而至,以至于让她时不时的发呆。
只是这样的话,霍窈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想了想,给自己编了个理由:“我只是在想华叶君的计划怎么样了。”
顾湘一副,我就说你有心事吧,还骗我。
霍窈:“……”
不过心大有心大的好处,至少不会怀疑。
“说起来,也确实很长时间了,反正下午也没事,要不去首辅府看看?我还没去过首辅府呢。”
霍窈默默无语,最后一个才是重点吧。
自然,首辅府没有必要去,这本来就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便拿话搪塞了顾湘几句,去首辅府一事,便搁置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午休了,霍窈睡不着,便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什么也想,乱七八糟的,但大多都是悲观,而且,所有的悲观,都是因为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霍窈从来没有经历过,她只知道,景沉的漠视让她感觉到了不安。
她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进入恋爱阶段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度过一段时间的不安和兴奋。
反正兴奋她是没感觉到,不安却是深深刻刻的。
霍窈翻了个身,无声地叹了口气,都说爱情甜如蜜,她是一点也没觉得啊。
中午没睡,下午的时候霍窈精神不大好,直到其妈妈前来喊她去前厅。
在去前厅的路上,其妈妈同她小声说:“是薛府来人了,对方称自己是少夫人身边的嬷嬷,点名道姓找你。”
薛府,少夫人?
“穆页彤?”
其妈妈点头:“是她。”
“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罗家的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期间除了当天在宫门口打过短暂的照面后,她跟穆页彤就再也没见过,现在却派人上门来找她?
“夫人问过,那婆子不说,非要见了你亲口才说,哦对。”其妈妈想到什么,对霍窈:“她还带着个丫鬟,怀里捧在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
霍窈笑了:“总不会是来给我送礼的吧?”
其妈妈也笑,但不赞同霍窈的猜测,哪有人送礼的时候,用鼻孔看人?
到了前厅,霍窈便看到其妈妈说的嬷嬷和丫鬟站在中间,那丫鬟瞧着眼熟,她想了想,就想起之前在罗家的时候,穆页彤身边看到过。
嬷嬷倒是个生脸。
“你就是霍窈?”
如其妈妈说的那样,嬷嬷说话的时候用鼻孔看人,傲的不行。
打量她的眼神,更是犀利中带着不屑。
这样的眼神,自来了京城之后,她就没少见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就是。”
“我乃伺候郡主的嬷嬷,今儿个奉郡主的命,来告诉你个好消息,顺便给你送点东西,好让你沾沾我们郡主的喜气儿。”
霍窈觉得有意思,她跟穆页彤又不熟,什么好消息要特地派人来告诉她?还送了东西,还是沾沾喜气儿的东西。
“你说吧。”
霍窈的反应很平淡,嬷嬷有些不乐意,心道倒是个能忍的,看你待会儿听完了之后还能不能忍得住!
嬷嬷清了清嗓子,“我们郡主有喜了。”
霍窈:“哦。”
关我屁事。
别说穆页彤有喜了,就是一鼓作气生了三胞胎也跟她没关系。
嬷嬷皱眉,就这样?
“我说,我们郡主有喜了。”
霍窈看她:“我耳朵又没聋。”
噗嗤。
顾湘没忍住笑出声来。
嬷嬷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满地看了顾湘一眼,不死心道:“我们郡主有喜了,你就不说点什么?”
霍窈也皱起眉头,见她这样,嬷嬷终于满意了,果然沉不住气了,谁知霍窈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她噎死。
“那恭喜了。”
嬷嬷:“……”
“就这样?”
霍窈不耐烦了,她这人信奉你来我往,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甚至比你对我的好更要好,而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