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蕴的眼神,就没从霍窈的身上移开过!
期间不论他怎么暗示提醒,多少会收敛些,但转头又故态复萌,直白的让他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吼他一顿,好让他清楚的认知到,霍窈是陛下的人。
奈何环境因素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忍啊忍啊,忍得都顾不得跟霍窈介绍京城的夜市,一直到结束。
薛长蕴要送霍窈,还说顺路,这怎么行!
顺不顺路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不是疯了!
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以后会注意,不再抱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吗,现在又是闹哪样?
他这是踏上了作死的道路啊!
作为朋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犯糊涂,所以,不但霍窈由他来送,也拿话提醒薛长蕴,物是人非,现在的结果,是他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一切。
好在薛长蕴是个聪明人,神情僵了僵,倒是慢慢放了手,江陵狠狠松了口气,让霍窈和顾湘上车,然后吩咐车夫走。
薛长蕴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马车驶出拐角,下人的提醒,才回神,低下头,哑声说:“去酒馆。”
江陵远远看见薛长蕴走了,一颗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地,想到薛长蕴身上的落拓气息,只觉头疼,更后悔今晚的安排。
带霍窈逛夜市,是他提出来的,本来他是真没想太多,就觉得,这么长时间了,薛长蕴本就是个聪明人,也做出过坚定的承诺,加上自年前回京后,不曾听他提到过霍窈一字一句,就以为都过去了,薛长蕴想开了。
所以他就真没多想,只是想着,说到底他们和霍窈也是熟人了,而且他与霍窈单独外出惹闲话,就叫上了薛长蕴。
哪知道,他中邪了!
江陵无数次后悔自己今天叫上薛长蕴的决定,他要是知道他是这么副德性,宁愿惹闲话,也不叫他!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不缺,唯独就缺如果,要是……
回去的路上,气氛稍显沉闷如多,尤其马车上,微妙至极。
顾湘坐在霍窈对面,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一会儿又皱起来,还时不时的拿眼偷看霍窈,眼神中更是透着古怪,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但不知想到什么,每次都是话到了嘴边上,被她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直到马车在顾府门口停下,跟江陵道了别,回到家里后,顾湘拉着霍窈跟顾怀海和刘氏她们匆匆打了个招呼,直接将霍窈拉回了屋,并把小桃和吴醉打发出去,把门关上,才把憋了一路上的话,倒了出来。
“霍窈,薛大人对你……”
她不是无知少女,前后也经历过感情,薛长蕴本来表现就很露骨,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薛长蕴对霍窈,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愫。
霍窈看了她一眼,“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顾湘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说,不是她想多了!
天哪。
纵然看出了些许猫腻,顾湘还是惊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的天啊。”
怎么会这样啊,她看得出,薛长蕴对霍窈用意很深,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为何不曾付诸行动,还成亲了?
想到皇帝,顾湘眼睛瞪得更大了,难道说,是皇帝横刀夺爱,薛长蕴不敢争,也不能争,所以……
心里想着,嘴上就不由说了出来。
霍窈好笑不已,“你脑洞开大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再隐瞒,便将在州府的种种,挑拣了一部分,跟顾湘说了说。
顾湘听完后,气得立马拍桌:“我说呢,薛长蕴也不差宫里那位什么,而且你们还认识在前,你怎么会没选择他!”
闹了半天,都是薛长蕴自找的?
区区农门之女?
低贱如蝼蚁?
我呸!
本来她觉得,薛长蕴真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被她视作恩人,恩人归恩人,这人品也太差劲了。
霍窈好笑看她:“现在不叫薛大人了?”
“我那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现在知道了,简直坏透了!他现在想怎么样?后悔了?之前还瞧不起你,嫌弃你农门出身,怎么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嘴脸,我跟你说霍窈,这薛长蕴还真是够恶心人的!”
顾湘比霍窈这个当事人都生气,甚至气炸了,在她心里,薛长蕴是顾家的恩人不假,但霍窈更是家里的一份子,恩人跟自家人比,肯定是自家人重要。
更何况,这恩人的言行举止,实在是恶心人透顶。
见顾湘还要骂,霍窈却不想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叫来人送热水洗澡。
直到沐浴过后躺倒床上,顾湘还依旧愤愤不平,先是吐槽骂了薛长蕴一会儿,然后跟霍窈说:“我瞧着江将军不像是不知情的,明知如此,还叫上薛长蕴,他不是宫里那位的人吗,到底是站哪边的?”
“还有,你明知薛长蕴今晚也在,怎么还答应出门?”这是顾湘想不通的,霍窈的样子,显然是早已知情了,却不避讳,与他们同游夜市。
黑暗中,霍窈的眸光闪了闪,薛长蕴在,江陵一开始就点出来的,她本意是不去的,正如顾湘说的那样,明知薛长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