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双不敢置信道:“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也差不多,而且,先抛弃我们的,不是你自己吗?从一开始,在你心里,陆百川和我们就在一个天平上,比起我们这些血脉至亲,你更倾向于陆百川,三哥,我们也是人,也有心,我们的心,也会寒的。”
霍双狠狠一震,“我……你……”
“我不想说,为了你我们都做了什么,因为那并没有意义,只是三哥,做人要讲良心,一味的索取,时间长了,谁都会烦,陆百川是什么人,我相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管你是不甘心也好,是不死心也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些话我言尽于此,你要是能听进去,也不枉费我说一场,若是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但你要记住,不管什么路,都是你自己选的,后果,自然也要你自己承担!”
霍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舒窈院出来的,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很冷,很冷,深入骨髓的寒冷,冷得他牙齿直打颤。
“你怎么又出来了?是不是真想烧死自己?”方氏责怪的声音,传过来。
霍双麻木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他娘忧心忡忡地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件他的棉衣。
“老三,娘是不知道你成天在想什么,可就算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个儿的身体重要啊。”
方氏把棉衣给儿子披上,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捧起他冰凉的手,抱怨了句,怎么这么凉,就用自己布满了厚茧的手,将他的手包裹其中,哈气给他取暖。
看着眼前眉目间充斥着满满担忧的老母亲,耳边突然回想起小妹刚才的话,小妹说,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天平,天平的一端是陆百川,另一端是父母兄弟和小妹。
而他们许多人的分量加在一起,都不如一个陆百川。
那一瞬间,他是窘迫的,因为小妹说的虽然残酷,但字字句句,却都说到了点子上。
事实上就是如此,自打有了陆百川之后,他就觉得,其他人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有时候甚至想,就算世界灭亡,但只要他和陆百川活下来,其他人的生死,就与他没有关系。
之前没觉得这样的想法怎么样,可刚才被小妹点破,他才惊觉,何其残忍,又何其残酷。
他们可是他的血脉至亲啊。
小妹说,他们也是人,也有心,心也会凉。
而眼前这个人,更是生了他,养了他的亲娘。
“这么冷,走,赶紧跟娘回屋。”
方氏用自己不算宽广的怀抱,揽着霍双往房间的方向走,却反被儿子一把抱住了,还懵着,耳边就响起儿子哽咽的声音:“娘……”
方氏顿了下,眼眶也红了,踮起脚摸了摸儿子的头,“好了好了,没什么了不起的,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或许真如男人说的那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心事了,而这些心事,孩子都不愿意跟他们当爹娘的说。
母子俩的身影渐渐远去,霍窈从拐角处走出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吴醉低声说。
霍窈收回视线,点点头,她能做的就这些了,若是连方氏都撼动不了霍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人一旦钻进了死胡同,有些人碰一下头就会走回头路,可有些人,便是不死不休。
霍双是前者还是后者,她也不好说,只能说尽力而为,若真是后者,也绝不会让原著重演!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霍双睡不着,霍窈也没睡着,第二天早上,家里多了两只熊猫。
方氏的精神也不大好,霍双病的反复,她这个当娘的很是担心,加上现在手上的事多了,不过几天,便有些力不从心。
霍窈看在眼里,便让吴醉帮帮她娘,把铺子那边的事,让她负责。
方氏没有意见,便把账册什么的,一股脑都交给了吴醉。
可惜啊,吴醉空有一把子力气,却在账册一道一窍不通,吴家兄长也自知这不是他的长处,很有先见之明的躲得远远的。
霍窈见吴醉实在勉强,就花了一些时间教她,好在她聪明,粗中有细,不过几天,就逐渐上手了。
吴醉上手了,方氏却还是病倒了。
“马郎中,我娘怎么样?”
方氏是在吃早饭的时候晕倒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霍丫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一边打哭嗝,一边说奶要死了,被一向好先生的霍出学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那凶狠的模样,在场每个人都给唬了一跳。
毕竟,这个家里,脾气最好的就是霍出学了,可如此好脾气的一个人,突然发起了脾气,属实有些骇人。
霍窈赶紧让何木香把霍丫领走,然后让人去请来了马郎中。
“不必担心,只是劳累过度,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不要再让霍夫人操劳了,到底是上了年纪,冬季本就对年纪大些的人难熬,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
马郎中开了药就回去了,独留一室的安静。
方氏为何会劳累过度,在场人心里都有数,还不是霍双的病给闹的。
霍出学沉着脸道:“我不管你们兄妹几个有什么小九九,但都给我听好了,你们娘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