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陛下是中毒了,但现在已经解了,只不过还是亏了些元气,郑太医说得休养几日方能下地。”
听到皇帝没事,霍窈才靠回软垫上,但还是因为她刚才过于激动,扯到了伤口,洁白的里衣,顿时被鲜血泅湿。
吴醉赶紧让晖心找郑太医过来,又让江陵先出去,自己则留下给霍窈查看伤势。
“小姐刚才太大力了,伤口崩开了。”
果然,郑太医来看过之后,得出了和吴醉一样的结论。
留下了药,让吴醉给她处理。
毕竟伤的位置太过于微妙,郑太医虽然是太医,但也是男人,所以一直以来,霍窈伤势的情况,都是由吴醉口述。
郑太医离开后,直到吴醉给霍窈重新上好药,又给她换了一件新的里衣,打理妥当后,才让一直等在外头的江陵进来。
“我说霍窈,你啥时候也学的这么吓唬人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吴醉微妙的眼神看过来。
江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暧昧了,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是我来了之后,你的伤口才崩开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罪责下来,你让我怎么交代?”
“将军,您不用一口一个三长两短,小姐福大命大,好得很!”
吴醉被他三长两短三长两短听得刺耳极了。
江陵捏了捏鼻子,颇有几分悻然,“你倒是越来越护着她了。”
“皇帝,真的没事?”霍窈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等他们说完了,才开口。
“你担心啊?那就赶紧好起来,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江陵说这话时,挤眉弄眼,好不搞怪。
霍窈突然话锋一转:“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她想爹娘了,想几个兄长了,也想嫂子和侄女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格外脆弱,霍窈此时也不例外,她不但脆弱,也有些委屈,任谁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都做不到冷静自持。
现在这个时候,她越发的想念至亲。
“本来等巡防过几处,陛下就送你回去了,但现在发生了这么一出,最早也得等你伤好了的。”
霍窈顿了顿。
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听错了?
好似看出她在想什么,江陵道:“之前是我误导你了,陛下没有打算直接带你回京,在出事前,我曾问过陛下,陛下也说,等巡视过周遭,返京前,就送你回家。”
正如皇帝当时说的,事后他是打算跟霍窈通风报信的,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事情接着一出是一出,直到今天,他才跟她通气。
霍窈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陵,也不说话,压力无形而至。
后者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误导你,但我也没想到,陛下那么看重你,我就以为,陛下会不管不顾的把你带进京城。”
哪里想到,陛下是看重霍窈,但不会不管不顾。
霍窈慢慢垂下眼睑:“我知道了。”
一看她这幅不冷不热的模样,江陵不由问道:“你不会还在因为马楚楚的事跟陛下闹别扭吧,我都说了,马楚楚死有余辜,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告诉你,马楚楚不是单纯的冒犯陛下,陛下的毒,就是马楚楚给下的!”
霍窈猛地抬起眼,“马楚楚给下的?什么意思?!”
“你不信问吴醉。”
霍窈看向吴醉。
后者点点头:“将军说的都是真的。”
“我,我不太明白。”
马楚楚怎么可能会给景沉下毒?!
“那天属下奉您的命令,将马楚楚送走,恰好陛下和将军从外面回来,马楚楚趁着我不防备,突然扑过去,借着触碰陛下的时候,下了毒。”
江陵接话:“我问过郑太医,那毒可通过人的皮肤钻进体内,十天内,若是没有解药,中毒人便可七窍流血而亡!”
这信息量太大了,霍窈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
吴醉接着说:“其实当时将军和属下就发现了,但为时已晚,您从屋里出来时,便是属下在逼问马楚楚,让她交出解药。”
霍窈不敢置信:“为,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是陛下不让说。”
“我跟你说为什么。”江陵淡淡道:“因为陛下不想将此事扩大影响,毕竟马楚楚是大马村人,是马文波的侄女,马楚楚谋害陛下,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一旦追究起来,整个大马村,都难逃一死。”
霍窈有些怔怔然。
难怪,难怪他说,没有牵连,已经是……
“没错,陛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知道你爹跟马文波是老友,你又亲近他们老两口,所以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江陵接着道:“有件事你或许也不知道,即便陛下不处置马楚楚,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毒是在马楚楚的手上,也就是说,在通过触碰陛下之前,马楚楚就已经先中毒了。
“其实说白了,马楚楚跟夏兰一样,都不过是那些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棋子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对他们来说,就是多余的。”
“此毒世间只有三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