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很快被打倒在地上,她娘见状,打得更狠了。
扫帚一下接一下抽打在她的身上,分毫不留情面。
不一会儿,扫帚都被打烂了,夏兰身上更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一声都不吭,咬紧牙关趴在地上,眼神中带着滔天地恨意。
她恨一切不公,恨她娘,更恨霍窈!
自上次去找过那人后,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她很着急,那人却告诉她,有人在暗中保护霍窈,不可轻举妄动。
一直以来,她不是没有想去探究过,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霍窈的性命?还有,霍窈跟她从小一起长大,霍家以及霍窈,任何事她都知道,说白了,除了县太爷是她干爹,她成了学塾的夫子外,跟她一样,霍窈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女。
她从哪儿招来了亡命之徒?
暗中保护她的人又是谁?
为何要保护她?
许许多多的疑问萦绕在她心头,很长时间都徘徊不去。
其实她自己知道,早在不知不觉间,她和霍窈就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对此,她不甘,也抱怨过,凭什么霍窈从小就比她命好,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老天爷为何要对她如此不公平!
可这些愤恨,在她与那人合作开始,就不存在了,她只想拿到剩下的那笔银子,远走高飞,霍窈也好,爹娘也好,以后都跟她没关系了。
所以,她即便从未想过要霍窈死,但有些事,她已经不去想了,用霍窈的死,换取一大笔银子,还能获得自由身,这笔买卖,很划算。
于是她就听那人的,没有轻举妄动,跟霍窈打好关系,获得霍窈的信任。
但没想到,霍窈根本不给她与她交好的机会!
她居然住到了镇上的县太爷家!
夏兰还记得那天,那天晚上她去找过霍窈后,转头霍窈就开学了,当天晚上她在村头等到了半夜,都没有等到霍窈那辆送霍窈回来的马车。
第二天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霍窈住到了县太爷家,要休沐的时候才会回来。
她去后山找那人,问他,要不要去镇上找霍窈?他对她说,去镇上找人,这样的做法太过于刻意,霍窈怕是会起疑,让她老老实实的在村里等霍窈休沐。
她等啊等,耐心就在等待中锻炼出来了,她想的很简单,虽然已经定亲了,但婚期定在来年,只要在来年之前离开,就来得及。
所以她不着急了,平日除了等待霍窈休沐,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而那笔银子,也被她藏在了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她就像以前,不论是她爹,还是她娘,都没有起疑,以为她认命了。
可没想到,她不着急了,那个说不要轻举妄动的人,却是着急了!
夏兰记得很清楚,那天那人第一次进村找她,告诉她不能再动了,后天霍窈休沐,让她想方设法,把霍窈引过去,他负责动手。
按照他说的,今天傍晚,她提前等在霍窈回家的必经之路,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看到那辆接送霍窈的马车。
她成功的将马车拦停了,也见到了霍窈,把自己两条胳膊上的伤给她看,以此来博得她的同情,以及她的帮助。
胳膊上的伤,自然也不是那个屠户打的,自打定亲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是不见,而是不想,因为见了,她会觉得恶心,会忍不住吐出来,而她,也找了一个很恰当在理的理由,未婚夫妻在成亲前见面不吉利。
对方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理由,也一直这么做的。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是想跟她过日子的。
可那又如何呢,她不想!
她是不如霍窈,不论是相貌还是学识,都不如霍窈,可她也没有太差,凭什么,自己要嫁给一个屠户,还要给人当后娘!
当初答应,一来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即便拒绝了,她娘也不听,二来,霍窈还没有死,合作还没有完成,她还不能就此离开。
其实一开始她也有想过,拿着那笔银子直接离开,这样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动过,但她更清楚的知道,恐怕她还没等出村,就先被那个人给杀了。
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本事。
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那人拿她的爹娘威胁她,但凡她背叛他,就送爹娘下去见阎王。
她虽然恨爹的无能,娘的攀比偏心,但也没想过让他们去死,毕竟曾经生养过她一场。
至于两条胳膊上的伤,都是那人打的,而他也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了奇迹。
她胳膊上的伤有新有旧,但其实,都是一次性打的,只不过那些所谓的旧伤,是他给了她一瓶药,挑拣伤口抹上去,一晚上过后,新伤就变成了旧伤。
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霍窈的同情,告诉她,自己不想嫁给残暴的屠户,已经从家里离开了,现在藏在后山,自己来了月事,需要她的帮助。
一切的计划,可以说无懈可击,天衣无缝,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没有漏洞的计划,和理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霍窈居然不上钩!
不但不上钩,还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