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段时间,她上课写字的时候手指不自然吗?你知道那是怎么弄的吗?她做针线被针戳的!”
闻宴生一脸一言难尽,好似在说,我这是在哪儿,霍文说的,是他认识的霍窈吗?
“好了老二,被妞妞听到,她该不乐意了。”霍出学也挺想笑的,因为儿子说的,都是到家的实话。
闺女在某些方面,确实很让他这个当爹的骄傲,但是在某些地方,还真有些一言难尽。
但是,闺女也要面子的啊。
霍文吐槽个痛快,算时间,他娘应该把小妹叫起来了,于是见好就收,给了闻宴生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吐槽的痕迹。
霍窈收拾齐整出来,大概没睡醒,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敏锐度还在,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堂屋的气氛不对。
尤其闻宴生看向她的眼神,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双逮着机会告状:“刚才二哥说你懒床,还说你笨的要死,连针线都不会做!”
本来装没事人的霍文装得挺好的,一听这话,差点跳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小妹笨的要死了,我只是说她是女工白痴!”
霍窈:“……我谢谢你的解释啊。”
霍文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暴i露了,讪讪道:“我也没说错啊。”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霍窈给了他一个白眼,坐下吃早饭,期间发现闻宴生时不时用古怪的眼神看她,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没错,她就是起床困难户,她就是女工白痴。
怎么了!
闻宴生低下头,他不是想笑,他就是觉得,怎么说呢,心情有些微妙。
因为他实在没想到,霍窈,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有自己擅长的,也有自己不擅长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对她的了解,很单一,也片面。
但说实话,其实还真有些好笑的。
吃过早饭,霍力就将牛车借来了,让霍双霍全和何木香看好家后,就出发去霍家村。
霍家村并不近,早上出发,快中午了才到。
霍家在村西头,进了村不久,就有人认出霍出学和方氏了。
有几个老人跟霍出学打招呼:“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有点事,四叔公在家吗?”
“在家在家,你找他啊?”
霍出学点点头,“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正好我也要过去。”
霍出学让老人上车,老人上车后,看到霍窈,笑眯眯道:“出学啊,这就是咱们霍家村的大才女啊?”
霍出学没有纠正老人的措辞,“她是我女儿,霍窈。”
然后让霍窈叫人。
方氏在旁边说:“叫爷爷。”
霍窈叫了声爷爷。
老人笑的白胡子一颤一颤的:“好好好,咱们村啊,就你爹跟你出息,就是可惜啊,你爹没能考状元,不然,咱们村就会出个状元郎喽。”
方氏在旁撇嘴:“这就不怪他了,谁让他命不好,摊了那么个爹和后娘!”
老人大概也想到了一些往事,叹了口气,“霍松欠了出学的。”
方氏还要说什么,被霍出学拉住了,“大伯,您身子可还好啊?”
“年纪大了,也就那样了,活一天算一天。”老人话虽然这么说,但心态很好,全程笑呵呵的,一直到了四叔公家。
进门时,方氏跟霍窈小声说:“这四叔公,是村里现在辈分最高的,你爹来找他,就是请他给做个见证。”
四叔公八十的高龄,身体却很硬朗,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的。
他看到霍出学领着妻女回来很高兴,喊家里的儿媳妇倒水,还让拿出水果给霍窈和霍力他们吃。
“出学,你今天回来,是有事吧?”
寒暄了一会儿后,四叔公突然敛下笑意,道。
四叔公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老糊涂,霍松没了,霍出学自打他下葬后,就再也没回来,眼下却突然回来了。
他可不认为,他是心血来潮,回来看看。
以前霍松活着的时候,这对父子就闹得很难看,那时候就一年到头不回来。
当然村里人也理解,说句到家的实话,霍出学对霍松,算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对于霍出学不回来,也没人说闲话。
霍出学点点头:“四叔公是个明白人,确实,我回来是想请您给做个见证,我想跟霍友学分家。”
“分家?”
“家里的地和房子,我不要,都给霍友学,但以后,各过各的,他别来找我,我也不来找他。”
四叔公听懂了,霍出学的意思很明白。
说是分家,其实就是斩断关系。
四叔公皱眉,“出学,是不是右学那个混账东西,又去烦你了?”
霍出学叹了口气:“他若只是烦我,也就罢了,毕竟同脉相连,他是我弟弟这一点,是怎么也撇不清的。”
四叔公点头,确实,霍出学也一直是这样做的,“那你为何突然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