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虎背熊腰,一上来厚实的巴掌便拍在瘦小男人的脸上:“好你个狗三,居然背着我跑来顾大人家闹!还与董启越这个杂碎祸害顾小姐的清白!说,你收了他多少好处!”
狗三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掌柜的饶命,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知道错了,掌柜的饶命!”
开赌坊的,最忌讳的就是与官府来往,即便来往,也是交好巴结为上,顾怀海为人刚正不阿,头些年的时候,掌柜的还试图拉拢过他,只是见他油盐不进,只要他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生意,顾怀海也从不没事找茬。
所以一直以来,两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因为董启越,他接连几次不得不跟官府打交道,现在更好,他手底下的人,居然跑来跟董启越狼狈为奸,祸害县太爷闺女的声誉。
他自己找死,他不拦着,可连累了他和赌坊,就不行!
所以在许丰宝找过来时,他急忙带着人过来了。
没想到狗三居然还真的在这!
掌柜的不客气,直接抬脚将狗三踹倒在地,如此也不解气,又狠狠地补了两脚。
霍窈觉得这口气出的不错,方才出声问掌柜的:“敢问您是?”
“我乃赌坊掌柜的。”掌柜的看向问话的霍窈,开赌坊的,自然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早在霍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她的身份底子,就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一开始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当她命好,有个师爷爹,而师爷和顾大人称兄道弟。
可后来收到的消息,才发现自己真是小看这小丫头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丫头,都已经被他分属到了,和顾怀海一个阵营里,都是交好不可得罪的主儿。
所以,在霍窈问他的时候,他直接道明了身份。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立马沸腾了。
“竟然还真是赌坊的人!董启越前段时间出入赌坊,莫不是两人沆瀣一气?”
“赌坊的人又能说明什么,董启越是迷上了赌,可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就是,董启越自己也说了,再也不赌了。”
听着周遭的议论纷纷,霍窈尚且稳得住,不疾不徐地再问掌柜的:“不知掌柜的,可否告知,董启越是不是贵赌坊的常客?”
掌柜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董启越,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回道:“不错,不只是我赌坊的常客,还欠了我赌坊一笔巨额银子没有还。”
董启越突然有些明白霍窈来做什么了,只是他不敢对掌柜的喝骂胡说,冲着霍窈开火:“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
霍窈颇有几分感慨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董启越的明知故问,都跟他说了,她是顾湘的妹妹,还问。
霍窈没有理会董启越,而是直接转移目标,看向被掌柜踹倒在地上的狗三:“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当着你老板的面,你确定还要继续颠倒黑白?”
“我……”
霍窈微微浅笑,问他:“跟我说实话,你先前诬赖顾湘的话,是不是董启越教你说的?”
狗三低下头,避开霍窈的目光。
掌柜的一脚踹在他身上:“还不快说!”
狗三这才颤颤巍巍地点头:“是,是他教我说的。”
霍窈很满意,没有管因为狗三的回答而再次动乱的围观群众,继续问他:“说说看,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这次不等狗三犹豫,掌柜的又一脚踹下来,便一股脑儿全都交代了。
“董启越说,只要让人知道顾小姐是他的女人了,顾家定会将顾小姐嫁给他,到时候他就是顾家的女婿,县太爷没有儿子,女婿就是半子,以后顾家的产业也都是他的,他娶了顾小姐,不但能还清赌坊的赌债,还会给我一笔报酬,让我以后跟着他这个县太爷的女婿吃香的喝辣的。”
狗三一番交代,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不要脸的人!”
“董启越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这就开始惦记人家顾家的产业了。”
“那这么说,顾湘其实不是董启越的女人了?亏我刚才还觉得他悔改了,真是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
董启越大声反驳:“他放屁,他诬赖我!”
霍窈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问狗三:“我再问你,董启越和顾湘是什么关系?”
“这……”
“说!”掌柜的是个神助攻。
狗三忙道:“以前俩人好过,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那你说的,顾湘是董启越的女人……”
“假的,假的,有次董启越喝醉了酒,他自己说的,顾湘不给他碰,他还骂顾小姐装纯,嫌弃得很。”
霍窈抬头看了眼被衙差抓着的夏月月,继续道:“那夏月月呢,董启越是怎么说夏月月的?”
“夏月月?哦对,我想起来了,董启越说夏月月骚得很,很听他的话,也蠢到家了,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还……”
“好了!”不待狗三把话说完,霍窈便站起来打断道,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她是想洗清顾湘的清白,但绝不是用踩夏月月的方式,捧高顾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