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并非撒谎,自己确实是在梦里看到的。
或许对别人来说,只是个梦而已,但她清楚,这不单单只是梦,而是现实发生的。
只是她说不明白,就好比,她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穿来这里一样。
只能圆了些说辞。
见刘氏和乔氏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霍窈接着说:“干娘,我做的梦,一向很准,不怕跟你们说,钦差薛大人路过清河镇,不是我听人说的,而是我梦到的,事实也证明,薛大人的确路过了清河镇!”
“这……这是真的?”
“自然,干娘,我在梦里看到,顾湘被抢了回去,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后,她想不开,从高处跳了下来!”
她不是有心吓干娘和乔氏,但要是不说的严重些,她们恐怕不会上心,当回事。
果然,听了霍窈的话后,刘氏和乔氏纷纷变了脸,面面相觑间,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以及担忧。
怀疑霍窈说的梦,倒不是说霍窈在撒谎,她话里话外都是担心顾湘,没有撒谎的基础,再说,霍窈的为人,还是值得肯定的,她们怀疑的是,毕竟只是个梦而已。
担忧霍窈的为人,又说的斩钉截铁,且事关顾湘的清白和安危……
当即刘氏挣扎了片刻,派人去将顾怀海请了回来,在顾怀海回来的期间,刘氏问了霍窈许多梦的细节,又问到上次她既是梦到的薛大人路过清河镇,为何不说实话?
霍窈若无其事道:“干娘,我便是说了实话,谁会信呢?”
刘氏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没有人会信,就好比现在,尽管派人去找顾怀海了,尽管霍窈斩钉截铁,尽管事关顾湘的清白和安危,也始终半信半疑。
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只不过,不敢赌罢了。
顾怀海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的,从州府回来,他就一直不得闲,加上霍出学休沐半个月,没了左膀右臂,说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
刘氏派的下人没说什么事,只说让他立马回家。
发妻不是小题大做的人,这么说,想来是出了事。
结果一回来,下人便告诉他,两位夫人在舒窈院。舒窈院他自是知道的,那是给霍窈辟出来的院子。
霍窈来了?
在去舒窈院的路上,下人告诉他,霍窈病了,被送了过来,因为不能颠簸,家里的老爷子也去世了,她的几个兄长都回了家,这才被送来了他家。
难道是因为这事,叫他回来的?
顾怀海有些埋怨刘氏,刚才还想发妻不是小题大做的人,现在不是小题大做是什么。
霍窈是他的干闺女,他也挺看重这个干闺女的,但不是说,霍窈身子没什么大事吗,晚上回来再看不也一样?
不知道他忙?
心里不满,见了霍窈,顾怀海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进来,刘氏和乔氏都是一脸凝重之色。
“跟你干爹说说。”刘氏对霍窈说。
顾怀海一脸茫然,说什么?
而他的不满及茫然,在听完霍窈的话后,尽数被震惊所取代。
“什么时候的事?”顾怀海问她。
“刚才睡着的时候。”霍窈脸不红气不喘道。
旁边其妈妈低下头,没有去拆穿霍窈,老爷和两位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霍窈是不是真做了梦,她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从她抱怨董启越不要脸开始的。
她知道轻重,而且比起老爷和两位夫人,曾在州府伺候了霍窈一个月的她,更相信霍窈。
她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顾怀海盯着霍窈看了很长时间,又低着头思索了良久后,扬声吩咐:“去衙门召集人马,去宁阳郡!”
霍窈:“干爹,我也去。”
顾怀海想了想,“你身子行吗?”
不是说了,不能颠簸吗?
霍窈道:“行的。”
顾怀海同意了,不过让其妈妈跟着照顾她,又把她的药带上,趁着霍窈在屋里换衣裳的功夫,刘氏将顾怀海拉到外头。
“老爷,霍窈那梦……”
顾怀海脑子里回想在州府的一切,以及薛长蕴对霍窈的看重,他点点头:“八成是真的。”
即便梦不是真的,霍窈既然说了,那么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尽管不清楚她是从何得知,但他却是知道,他这个干女儿,不能以普通而论之。
连顾怀海都这么说了,刘氏和乔氏不由担心起顾湘来。
顾怀海脸色也十分凝重,接连派人去衙门传话,让所有衙差,半个时辰内到顾家集合。
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到齐了,霍窈也换好了衣裳,当即顾怀海领头,出发去老家。
顾怀海的老家比州府还远,是一个叫宁阳郡的地方,已经出了州府的范围。
路上快马加鞭,行驶了两天一夜,第三天的中午,才抵达宁阳郡。
顾怀海带着人,直奔祖宅。
护送顾湘来宁阳郡的两个衙差,除了熟识的许丰宝,还有一个叫姜岩的。
此时两人正在嚼着花生米吃小酒,听到外头的大动静也没当回事,宁阳郡和清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