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无知,有本事再说一遍!”
闻宴生看向叫嚣那人,眉目冷意不减,他淡淡说:“作为男儿,却背后说女子,不是无知是什么。”
“你放屁!我看你是仗着霍文的妹妹帮过你,腆着热脸帮人家说话!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狗样!”
被指着鼻子骂,闻宴生也不生气。
只是声线以显眼的速度越发冷然。
“我闻宴生如何,自当心里清楚,倒是你们,可清楚?口口声声说霍文的妹妹不知所谓,我看不知所谓的是你们!在学塾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们跟她一样,跟吕夫子比试切磋?”
闻宴生肃然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清脆:“且不说比试尚未开始,结果未定,即便霍文的妹妹输给了吕夫子,那又如何?至少,她一个女儿家,敢跟吕夫子比试,就这一点,便比背后嘲笑的小人胜过百倍,千倍!”
“再者说,你们怎么就确定,她一定会输!”
闻宴生掷地有声的一席话,在每个人的耳畔回荡。
尤其最后那句反问,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之后便有人退后了两步,与适才大声嘲笑霍窈的几人拉开距离。
确实,闻宴生句句说的在理,仅凭她敢跟吕夫子比试这一点,就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强,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
更何况,她还是个姑娘家。
霍文这是第一次,瞧闻宴生没有那么碍眼了,嘴上却是硬气道:“算你有眼光。”
也终于说了一句让他觉得顺耳的话。
底下不平静,台上也各怀心思。
吕夫子和霍窈比试十分简单,一共分为三场比试,第一场由裁判官的崔院长,王夫子和白夫子共同出题十道,二人答题。
成绩以答题的准确度作为计分标准。
谁答出来的题多,准确率高,谁获胜,若是同样的答题数,及准确率,则是平手。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有时间限制的,以一炷香为准,香燃尽,比试便结束。
十道题很快出来了,香也已经点了起来,答题计时开始。
台上两张书案后,霍窈和吕夫子分坐左右,霍窈依旧使不惯毛笔,特地要了一支炭笔,此举自然又引来一番哄笑。
对此,霍窈始终不为所动,手里握着炭笔,伏案答题。
好似被台上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底下一众学生俱默契的安静下来,大多始终对霍窈不屑一顾,认为她必输无疑,只有少部分人,紧张的盯着那根香。
霍文也很紧张,小声说:“小妹能行吗,我现在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虽然他对自家小妹有信心,但毕竟对方是科举前三甲的探花郎,吕夫子。
闻宴生唇角也绷成了一条线,只是声线却如常:“她若输了,你待如何?”
“输了就输了呗,能如何,我家小妹能跟吕夫子比试,我就骄傲!”霍文拍着胸口说。
当然,他会觉得有些丢人,但再丢人,他也骄傲,那可是他的小妹,唯一的亲妹子!
闻宴生眼底微暖:“那便是了,输了便输了,有何可担心的。”
霍文愣了下,转而一想还真是,最坏的结果他都做好准备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霍文的腰杆又挺直了不少。
另一边霍双和霍全,却十分冷静,反正他们觉得,今日的比试结果已定,虽然到现在还没太搞清楚,崔院长怎会聘请小妹来学塾授课,但仍不觉得小妹会赢过吕夫子。
当然,输了也是他们的妹妹!
大不了被人笑一段时间。
台上崔院长和白夫子也在私下交流,相较于白夫子的紧张,崔院长却是看得很通透。
“你稍安勿躁,切磋比试是霍窈提出来的,她既然要求在学塾一众学子面前进行,想来是有把握的。”
加上今日,他虽只见过霍窈两次,但两次就足矣给他种下深刻的印象,初见时的大气,以及今日的沉稳持重,都让他对霍窈这个人,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印象及认知。
性情稳重之人,大概率不大会冲动,而且霍窈之前种种反应,皆没有半分的浮躁,可见切磋比试,并非冲动所致。
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至于吕夫子的能力,他想,这几日霍文应该没少在家跟她介绍,必然有把握。
不说百分百,至少九成九。
本身就成熟端正,自己又有把握,在崔院长看来,完全无需担心。
“我倒不是紧张这个,我是在想,若是霍窈当真输了,难道真要送她回家?”白夫子将到嘴的绣花咽下去。
崔院长沉吟了起来,半响后摆手道:“等她输了再说。”
关键是,他并不觉得她会输。
尽管霍窈实力有几何,他尚未可知,但他可是知道,比试让众多学子做见证,是霍窈提起来的。
别人或许没听见,他却听见了,听见霍窈嘀咕:“让吕夫子服气,后面还有学生,没完没了,不如一劳永逸。”
当时他不太明白霍窈何意,回过头来细细一品,就明白了。
吕夫子因为她年轻,瞧不上她,学生之中想来也会有人对她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