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霍出学疑惑:“高家什么时候搬回来的?”
霍窈捏了捏额头,“您一直在镇上,搬回来有段时间了。”随即问何木香:“嫂子,高家这是又要搬走?”
何木香点点头,“听说又赚了点银子,这次应该搬走就不回来了。”
霍窈这才知道,所谓搬走就不回来了,高家把房子卖了。
霍出学纳罕:“居然有人买村里的房子?谁家买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亘古不变的规律,一般都是村里人往镇上去,鲜少往村里来的,就算有,也大多数在外头过不下去,回来老家。
但村里的房子,是不值钱的。
所以霍出学也没认为是外来人买高家的房子,八成是村里人买的。
结果却不是,还真是外来人。
“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听人说买高家房子的是一对兄妹,家里以前是开镖局的,后来押镖的时候丢了镖,将家底全部都赔了进去,估计是过不下去了,才来咱们村。”
霍力在地里干活,不少人干活之余八卦,他就听了两耳朵。
闲话间,方氏回来了,沉着脸对霍力说:“老大,待会把院子里的东西给老娘丢出去,咱家不收破烂玩意儿。”
霍力应了声,便出去收拾高家婆娘扔来的破烂。
方氏大概在高家婆娘那受了气,回来后便气呼呼地坐在那也不说话,霍窈和霍出学交换了一个眼神,端了杯水上前,“娘,消消气儿,别跟她一般见识。”
方氏对闺女是无下限的包容,自不会把邪火撒到她身上,喝了口水说:“老娘才不会跟她见识,老娘就是气不过,她高家卖女儿养儿子,一个个抠抠搜搜的贪人小便宜,怎么就运气那么好,她家那破房子,都有人买!”
“咱家运气也不错啊,您看我爹,本来被罢免了,现在又回县衙了,还有我嫂子,那双手可是巧得很,再说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咱们不看眼下,看以后。”
听闺女说话,就是得劲儿,不过三言两语,方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儿就顺多了,拍桌道:“没错,三十年活东,三十年活西,看谁以后笑话谁!”
她的四个儿子,老大虽然蠢笨,但胜在孝顺,一年到头,她最怕阴天下雨,但现在每到阴天下雨,大儿子觉都不睡,给她煮艾草水热敷,现在就算腿疾犯了,她也不会再成宿成宿疼的睡不着了。
老二聪明会读书,来年就要考秀才了,以后前途更是大好,老三老四也在读书,小女儿人美贴心,是她的小棉袄。
还有儿媳,虽然始终瞧不上她,但胜在听她的话,一手绣工给家里添进项,孙女呢,是赔钱货不假,但懂事,给她捏肩捶背。
还有她家男人,顾怀海官复原职,她家男人也还是师爷。
怎么想,她家运道都不坏。
于是,没多会儿,方氏就自己个儿满血复活了,本来还想去外头瞧高家热闹,被霍窈推进屋歇晌了。
小丫儿也睡着了,何木香抱着她回了屋,倒是霍丫迈着小步子偎进霍窈怀里,小声说:“姑姑,丫儿想你。”
小丫头养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有点样儿了,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小嘴微嘟,萌萌的。
霍窈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一旁,“姑姑也想你,姑姑没在家,有没有好好练字?”
听到姑姑说也想她,小丫头欢喜极了,脆声说:“有的!”
然后蹬蹬跑出去,将她练字的成果拿给姑姑看。
霍窈细致地从头看到尾,小丫头明显进步很大,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面的流畅,不过霍窈还是发现了问题。
因为她发现,到了后期小丫头练的字,不是她教过的。
于是便指着其中一行字问她:“姑姑不在家,谁教过你?”
霍丫含着手指唔唔想了一会儿,翻了翻练字帖,指着其中两页,“这是二叔教的。”
霍窈挑了挑眉,霍文居然会教霍丫写字?
转而又笑了笑。
挺好。
霍丫又指着后面几页:“这是闻宴生叔叔教的。”
“闻宴生叔叔教的?他来过?”相较于霍文教霍丫写字,闻宴生教她,霍窈便没有那么意外了。
霍丫用力的点点头,伸出两根三根手指头,“来过三次,来找姑姑。”
“找我?”霍窈意外不已。
“嗯嗯,每次来,闻宴生叔叔都问姑姑回来了没有。”
霍窈虽然觉得茫然,但也没多想,检查完霍丫的学习成果后,便带着她回屋睡午觉了。
等下午起来,正巧看到霍力背着竹筐往外走。
“大哥,下午不是不去地里了吗?”
霍力道:“我去山上割点草回来给丫儿喂兔子。”
上次霍力去山上采摘月湖艾草,撞上来的兔子霍丫一直养着,如今养的可肥了,吃的也多,山上最不缺草,一般得空的时候,霍力都会去山上割点草带回来,让霍丫拿来喂兔子。
霍窈来后还没去过山上,一时兴趣大起,便让霍力等等她,她也跟着一块去。
正在沙盘前拿着树枝写写画画的霍丫听到了,也跑过来要跟着一块去。
就这样,霍力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