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窈又看到,恶霸在折磨了顾湘两年后便腻歪了,瞧她有几分姿色,随手将她卖去了青楼。
在被逼着接客前,顾湘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看到这时,霍窈微微松了口气,老天爷终于要善待小姑娘了,就看见小姑娘在逃到城门时没有再逃,而是从高高的城门,纵身一跃。
顾湘死的那一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漫天白茫茫之中,鲜血如同盛开的彼岸花,染红了白雪,也猩红了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霍窈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弹,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梦中的一帧帧。
心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后怕。
该是怎样的绝望,让一个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磕破点皮都会吱哇叫唤的小姑娘,站上城墙,用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霍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回家,庆幸来了顾家,庆幸……
没有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有了之前的印证,她一点也不怀疑梦里所发生一切的真实性。
甚至坚信,那就是顾湘,顾家的结局。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就好像她会穿到这里一样。
“妞妞,你咋了?”方氏见闺女从起来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脸上的表情时不时转换,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又笑。
奇怪得很。
霍窈回神,“娘,我爹呢?”
“你爹?应该刚起吧,你找他?”
霍窈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快速起身穿衣,去隔壁客房找霍出学。
霍出学和霍文果然刚起不久。
趁霍文出去打水洗脸的功夫,霍窈拿话引导霍出学。
“你说,查董启越?!”
听完闺女的话,霍出学大吃一惊,见她点头,不解道:“为什么要查他?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董启越,霍出学自然是不陌生的,可他想不通,查他做什么,人尽皆知,整件事从始至终围绕的是顾湘和夏月月两个人,与董启越并无关系。
霍窈眸中泛着凛然寒光,说出的话亦是透着难言的讽刺:“如何没关系?爹您忘了,他可是将顾湘和夏月月联系到一起的人!”
霍出学一想,好像还真是。
顾湘和董启越过去有过一段情,现在夏月月却是董启越的未婚妻,若没有董启越,顾湘一个县太爷的千金又怎么会认识寒门女子夏月月?
经过霍窈这么一提醒,霍出学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一开始,还真把这个人给忽略了。
因为他没有在现场,也从始至终未曾露面,从而便忽略了,他可是将夏月月和顾湘串联到一块的人。
“最好去查一查赌坊。”见霍出学对调查董启越上心了,霍窈再次给出准确的调查方向。
“赌坊?”
霍窈点点头,不露异常道:“上次您受伤,在衙门我见过董启越,昨日我和顾湘去租马车,路过一家赌坊,看到一个人和董启越长得很像,但当时着急出城,也没多想,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一个读书人,怎会去赌坊?爹,这里面恐怕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不但有内情,董启越还已经沾上了赌瘾!
只不过她不能说。
就好像她不能说,不是租马车时路过赌坊看到的董启越,而是在梦里。
霍出学脸色已经十分严肃了:“如果你没看错的话,恐怕确实另有内情。”
霍出学当师爷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经他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什么狗屁倒灶的都有,更有赌徒为了银子卖儿卖女。
他也见过不少赌徒,一旦沾染上了赌瘾,便六亲不认。
先前夏月月提出的补偿是道歉和一百两,道歉可以理解,但一百两却要的十分突兀,可如果董启越沾上了赌瘾……
越想,霍出学的思路就越发通泰,不过事情是否如此,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求证,于是当即去找顾怀海,两人一合计,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出门直奔县衙。
此时县衙已经被州府刘彭刘大人掌控,而钦差薛长蕴还没有到。
有人报给了刘彭,刘彭挺着怀了几个月身孕的肚子出来。
“顾怀海你胆子不小啊,本官命你三日内搬离清河镇,今日便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
“刘大人莫急,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个头!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来人啊,去顾家帮咱们顾大人搬家!”
刘彭嘿嘿一笑,“瞧本官这脑子,你现在不是大人了。”
一队衙役齐齐应是,眼底或多或少都是贪婪。
据说顾怀海的夫人是江南一带富绅的女儿,十分富足,顾怀海又当了这么多年官,家底必然颇为可观。
说是帮忙搬家,这究竟是真搬家,还是另有深意,众人心知肚明。
顾怀海脸色沉了沉,“刘彭,你休要欺人太甚,我来此,是奉了钦差大人的命令……”
“钦差大人?我看你被罢官罢疯了,钦差大人这种胡话也编得出来,我且告诉你,别说钦差,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好使,来人,把这俩东西给我打出去